盛羽按住太陽穴的指節泛出青白，空間穿梭器裂紋邊緣滲出的青銅色紋路正在皮下蠕動。
林峰用止血凝膠封住大腿傷口時，工具間暗格裡的手術刀突然開始共振，刀刃上的陳年血跡在蜂鳴聲中蒸發出鐵鏽味的霧氣。
"防禦係統倒計時四分十七秒。"林峰將電磁飛鏢卡進戰術腰帶，沾著血跡的暗格鋼板映出他抽搐的咬肌，"分頭走，我去切斷備用電源。"
盛羽剛要反對，天花板突然落下細密的金屬網。
他拽著林峰滾進消毒櫃後的陰影時，穿梭器裂紋突然刺入掌心——這是上周在時空裂隙裡被暗物質侵蝕的舊傷。
當十六個熱源出現在走廊監控屏的瞬間，他看見林峰摸出三枚聲波乾擾器。
消毒水味道突然被檀木香覆蓋。
盛羽閃身鑽進通風管道時，戰術目鏡顯示趙萱的實時定位在西北角書房。
穿梭器裂縫滲出青銅色光粒，他在管道轉角處留下的空間坐標標記突然被某種力量抹除——這和三天前在趙氏集團地下車庫遇到的能量波動完全一致。
書房的紅木門虛掩著。
趙萱的珍珠耳墜在監控死角泛著冷光，她攥著鎏金鋼筆的指節抵住家族印章。
當盛羽從空間褶皺裡現身的刹那，鋼筆尖在宣紙上暈開墨團，蓋到一半的"準予調用"印章堪堪停在半空。
"萱姐？"
盛羽握住她手腕的動作比平時慢了0.3秒——穿梭器裂紋已經蔓延到肘關節。
趙萱脖頸間的翡翠吊墜突然發燙，這是他們上個月在拍賣行見過的反偵察裝置。
她抽回手的力度讓鋼筆劃破宣紙，未完成的批文飄落到防彈玻璃窗邊。
"父親昨晚召開了家族會議。"趙萱用鞋跟碾碎飄落的紙屑，監控攝像頭紅光掃過她顫抖的睫毛，"叔叔拿到了67的投票權。"
盛羽盯著她鎖骨處新添的淤青。
三天前趙萱說這是健身時撞傷的，但淤青邊緣分明是某種環形器械的壓痕。
當他伸手要觸碰時，書房陳列櫃裡的青銅鼎突然發出共鳴，鼎身銘文與穿梭器裂紋的走向完全吻合。
走廊傳來機械衛兵履帶碾壓聲。
趙萱突然抓住盛羽的戰術背心，把他推進陳列櫃後的夾層。
檀木香混著她發間的茉莉味湧入鼻腔時，盛羽聽見她耳語帶著電流雜音——這是植入式通訊器被乾擾的征兆。
"西北角安全屋有暗物質屏蔽裝置。"趙萱將翡翠吊墜塞進他染血的手心，吊墜內側新刻的趙氏族徽壓著半枚指紋，"但家族祠堂的虹膜認證係統......"
盛羽反手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讓翡翠吊墜裂開細紋。
監控係統重啟的嗡鳴聲中，他看見趙萱瞳孔裡閃過兩簇幽藍火苗——這是上個月剿滅克隆人基地時見過的精神控製殘留症狀。
"你被植入了幾級指令？"
陳列櫃玻璃突然炸裂，青銅鼎墜地的轟鳴掩蓋了趙萱的回答。
當十二台機械衛兵破門而入時，盛羽抱著她滾進暗道的動作帶翻整排青花瓷瓶。
穿梭器裂紋刺入肩胛骨的劇痛中，他看見趙萱用唇語說了三個字。
蜂鳴聲突然增強八度。
盛羽在空間褶皺裡咳出血沫時，掌心翡翠吊墜的裂紋滲出暗紅色液體。
戰術目鏡顯示林峰破壞了地下三層供電係統，但趙萱最後的口型分明是家族祠堂的平麵圖坐標——那個他們約定過絕不會啟用的最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