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辭睡著了,濕潤的呼吸覆在路知行左側鎖骨往下三厘米處那顆痣上。他又暗暗生了好一會兒氣,自己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
薛宴辭總是這樣,說完她想說的話就會睡著,自己滿腔愛意,從來就沒有被完整的表達過。
她自十九歲起就這樣,真是毫無辦法。
路知行要為此氣昏頭了。
“路老師,你繼續說,我聽著了。”薛宴辭軟聲細氣的,累極了。
“沒睡嗎?”路知行驚喜萬分,小心提著音調,“媳婦兒,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你每次事後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隻是很累,也很想抱你,就沒有力氣同你說話了。”
“那你每一次,都還那麼能折騰?”路知行很不滿,薛宴辭一旦折騰起來,那真就是花樣百出。
“我太愛你了,葉先生。”薛宴辭說著話又往路知行懷裡靠了靠,緊貼著他的心口,“知行,我太想要得到你了,就想要到筋疲力儘,就想要用儘所有力氣才肯罷休。”
“葉太太,我永遠都是你的,見你第一麵起,就是了。”
......
下午一點半,薛宴辭準時醒了。
若說這八個月住院有什麼益處,那必然是治好了她不規律的作息,不規律的飲食,吃飯挑三揀四的壞毛病。
“再睡會兒。”路知行將懷裡人抱得更緊些,薛宴辭的心理安全範圍很小,隻他的懷抱。但現如今,她在他懷裡,也睡得不那麼安穩了。
“不行,不要沉浸在這些事裡,趕緊起來工作。”薛宴辭自出院後,就好像是吃什麼補藥吃過了頭,每天精神特彆足。
他委屈著喚她一句,“葉太太、好媳婦兒。”
“不行。”薛宴辭又開始吹胡子瞪眼的不講理了,“知行,你快起來。”
“葉太太,就再睡一小會兒,陪陪我。”路知行開始撒嬌了。薛宴辭還是乖巧的,還是心疼他的,她其實也很好哄的。
下午兩點半,路知行終究還是被推起來了,薛宴辭就是個翻臉不認人的姑娘,激素水平來得快,去的也快,張牙舞爪的,很是會嚇唬人,還十分不講理。
“讓明安帶你到公司看一看,正好有個馬來西亞的建投項目在討論技術參數,去瞧瞧,很有意思。”
“我不去,看不懂。”薛宴辭翹著腳丫窩在辦公室沙發上,她在看《犬夜叉》。
“去吧,你那麼聰明,去看看。”路知行擺出笑臉哄一哄,想要將薛宴辭支走,“我收拾好這裡,立刻就趕過去接你。”
薛宴辭不排斥辦婚禮,甚至同意辦婚禮,已經足以讓路知行喜出望外了。但薛宴辭不喜歡花很多精力與時間在這些事情上,路知行也是知道的,唯有把一切都擺在她麵前,才能強迫她接受。
對於這場遲到了八年,甚至十五年的婚禮,路知行勢在必得。
路知行提出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技術施工方案,被人反對,也是正常。他讓自己來,是想讓自己幫著他說服這群人的,路知行可真會算計。薛宴辭一想明白這事,瞬間就變了臉,“明安,你是一點都不幫著我啊?”
“大嫂,我真不知道,葉董是這個意思。”明安解釋一句。
“明安,你是葉董的第一秘書,我本不該多說什麼。可是明安,我也當你是朋友的,你該向著我一點的。”
明安不再說話,也不敢再講話。此刻會議室這七位技術骨乾,可不是他能招惹的人,就算是葉知行這位葉董來了,也都得禮讓三分,更彆提他這個秘書了。
“先拿份材料吧,我回家看過之後再說。”
聽到薛宴辭說話,明安連忙抄起桌上的材料,推著她出了會議室。原本隻需要夾在路知行和這七位技術骨乾之間受罪,現在薛宴辭來了,這得是三重罪。
明安有點兒後悔答應薛宴辭,做路知行第一秘書這件事了,這都算什麼事啊?
“怎麼都看不到建安?”
“建安分管行政部和市場部,在六樓。”
“去看看他,我好久沒見他了,他和知行年輕時候長得蠻像的。”
明安怔住了,明明前幾天開會的時候,盛建安就坐在薛宴辭旁邊,兩個人還說話了。這位大小姐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彆管是什麼,先解釋吧,“葉太太,葉董現在長得也和年輕時候一樣,建安比不上葉董。”
薛宴辭扭頭看一眼護犢子的明安,十分想笑,“回頭把這句話告訴給知行,讓他生生氣,好好管理下身材,他都胖了。”
“大嫂,近一年,我大哥真的蠻累的。項目一個沒落下,應酬一場接一場,您那邊他也一次都沒缺席,孩子接送也都是親力親為。”明安不止是路知行的秘書、朋友,更是路知行的死黨。
“這麼辛苦?”薛宴辭很是會陰陽怪氣,“我們去找行政部問問,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嫂,您就彆給我挖坑了,我這次是真不敢騙您。”
“你意思,上次騙我了?”薛宴辭指的是當年發生且初會議室的事情後,明安到半北藕榭對路知行那一通維護與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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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有,葉董對您,一心一意,從無二心。我對您也是一樣的。”
“那你帶我來技術部,幫你們倆站台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