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時間過得很快,隻是一點兒路知行的消息都沒有。
薛宴辭剛到辦公室,就看見九支鮮切香妃山茶花在baarat矩形花瓶裡開得正好,桌上粉色卡片寫著一句「小辭,爸爸媽媽愛你哦~」。
這間辦公室的裝修風格和薛宴辭在杜克大學的辦公室如出一轍。甚至連窗戶大小、開門方向、桌麵擺設、沙發品牌,文件櫃顏色都一模一樣。
薛宴辭明白,這是來自爸爸薛藺禎的父愛,媽媽葉承櫻的母愛,所以享受的心安理得。
她剛想要打開窗戶通通風,就接到了爺爺薛安厚的電話,說全家人本周五會從廈門過來,周六要在葉家吃午飯。
緊接著,又接到姥姥葉政君的電話,讓她今天晚上六點就回葉家老宅吃晚飯。
緊接著,又接到大哥薛啟洲、二哥薛啟澤的電話,開口就是一頓數落,隨後就收到兩大筆零花錢。
最後,薛宴辭接到未來大嫂蘇幼凝的電話。
「小辭,剛聽啟洲說你回國了,我準備了禮物想送給你,一直沒有機會見麵。周六我可以來姥姥家,見見你嗎?」
“大嫂,你太客氣了,我也一直很想見見你。”薛宴辭先是客氣一句,又逗趣一句,“都怪我大哥把你藏得太好了,我連個照片都沒撈著。”
「啟洲這事辦的真不地道。」電話那頭的聲音嬌美俏皮極了。
“都怪我大哥,要不然咱倆早成親姐妹了!”
……
薛宴辭掛斷電話,盯著通話記錄出神許久,剛坐下,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來人是薛宴辭在杜克大學時的第一實驗助理,北京姑娘,司淼。
可惜了,明明自己都已經換上笑臉了,還補了山茶花味的口紅,可進來的人卻不是路知行。
薛宴辭回過神,尷尬地端起空水杯吞咽一口唾沫,真夠傻的。
曾經隻和路知行攪和在一起八個月,竟然就變得和他一樣愚蠢了。
“薛教授,您中午想吃什麼?”司淼恭恭敬敬地問一句。
“不用管我。”薛宴辭拒絕得很果斷,但想了想,還是又補充解釋一句,“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大概兩點半回來。”
“那一會兒我把您的教職工飯卡辦好,晚上就可以在學校吃飯了。”
“行,麻煩你了。”薛宴辭打開電腦將這兩周在家寫好的一階段實驗方案同步到電腦裡。
趁著數據傳輸的空檔,又對站在辦公桌前的助理補充一句,“淼淼,咱在這裡和在杜克一樣,下午四點就把手裡的活停下來,清洗完設備就可以回家了,沒必要在學校吃晚飯。”
司淼跟著薛宴辭兩年了,今年是第三年。
薛教授實驗做的好,每次發論文也都會給她個三作。甚至在司淼畢業那年,還送給過她一篇頂刊。所以,司淼一聽到她要回國,立馬就跟過來了。
可這麼多年過去,司淼也沒搞明白,自己的老板薛教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薛教授的距離感、分寸感總是恰到好處,可她對實驗室所有人出手又很大方。大家有事找她幫忙,她也會根據難易程度,象征性地收一點報酬。
但關於薛教授的家世、朋友、愛好,司淼卻一點兒都沒聽人說過。隻猜測她最喜歡山茶花,因為所有人送她花,都是各式各樣的山茶花,從沒彆的。
不過在美國那幾年,唯獨有兩個男生偏偏送她玫瑰。她也收,收過之後也一樣是擺在辦公室裡。這兩個男生一個叫章淮津,另一個叫趙易楠。
章淮津對薛宴辭的愛很能拿得出手,整個實驗室的人都知道,也都很羨慕。可司淼對章淮津的思慕,卻隻有薛宴辭知道。
不過,最特彆的隻一點。薛教授從不要求任何人加班、趕進度,一到點,就趕人。但她自己卻是個工作狂,長年累月地在實驗室通宵。
薛宴辭掃一輛共享單車,騎出校園大門,在門口買一束鮮花,又到鐵真買一份老味兒刨冰,才隨手叫輛出租車趕去葉家老宅。
臨下車時,她竟還給師傅多掃了十元小費,司機師傅提醒錢數不對,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中國天津了,國內打車是不用給小費的。
還是社會主義社會好啊。
葉家老宅在天津馬場道一處大院片區的最裡麵,每次回來都需要從天津迎賓館下車,過橋,跟崗樓的叔叔打招呼,再從大院食堂右邊繞過去,才能看到老宅的大門。
當然也可以直接從大院內穿過去,隻是會遇到很多熟人,需要打招呼,薛宴辭不喜歡這些,所以寧願多花些時間繞路。
其實,車是可以直接從葉家老宅後門開進院子裡的,但葉家人有規矩,不是自己家的車不可以進院子,更不可以停在大門口。
其實,導航根本就沒有葉家老宅這個地方。從地圖上看,這裡隻顯示一片綠地。
“姥姥,我回來了!”
葉政君聽到熟悉地聲音,立刻起身從書房趕出來,“不是說晚上過來吃飯嗎?怎麼中午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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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想您了。”薛宴辭高舉著一捧鮮花,燦爛明媚,“我實在等不到晚上了。”
“又拿我這個老太婆尋開心。”
說話間,老太太趕緊招呼阿讓一句,扶著她從二樓下來,“快過來讓姥姥看看,咱們小公主瘦沒瘦?有沒有更漂亮?”
薛宴辭順勢將手裡的鮮花遞給陳讓,攙著姥姥葉政君朝客廳沙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