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辭,你喝酒了?”
自從前幾天見過一麵,吵過一架後,路知幾乎每天都到薛宴辭家門口按門鈴、久坐。隻是兩人從未遇見過,要麼是薛宴辭在家裡,從不給他開門;要麼就是她在天津大學辦公室通宵整理實驗數據,一整晚都不回家。
今天,竟然碰到了。
薛宴辭想到爺爺薛安厚、爸爸薛藺禎找了路知行公司財報來看的事,便由著他跟在身後,進了家門。
“路老師,喝一杯?”薛宴辭興致盎然。
“宴辭,我……”
“放心,路老師。”薛宴辭收起笑容,語氣冷淡,“我現在對你,沒那麼大興趣。”
薛宴辭對著酒櫃選了好半天,才挑出一瓶乾白。最近這一年,她不再喜歡喝紅酒了,主要醒酒太麻煩,外在因素影響還很大。但乾白不一樣,口感很穩定,無論什麼時候打開,都是一個口感。
薛宴辭又從冰箱盛兩大鏟冰塊放在桶裡,將挑好的酒埋在冰塊裡,隨後才又從餐邊櫃裡取兩支酒杯在水池邊洗洗涮涮。
蘇幼凝於薛家,是外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事。路知行的事,於薛家,是內事,這是人儘皆知的事。
可爺爺和爸爸為什麼要當著蘇幼凝的麵,去查看路知行公司的事情呢?薛家到底想乾什麼?路知行為此付出的賠償還不夠嗎?
“路老師找我什麼事?”
“來找你睡覺。”
“你倒是挺坦蕩。”薛宴辭並沒停下倒酒的動作,反而又往酒杯中添了一些,滿到快要溢出來了。
“宴辭,我們談談吧。”
薛宴辭將酒杯推到路知行麵前,整個人斜癱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右手食指不停轉著左手腕上那隻翡翠鐲子,語態意味深長,“路老師不是來找的嗎?怎麼,這又要談談了。”
路知行抬頭對上薛宴辭的視線,“先和你,再和你談談。”
“哦?”薛宴辭陰陽怪氣,“路老師想怎麼?”
路知行挑著眉笑了笑,“做了不就知道了嗎?”
聽到路知行的回答,薛宴辭才明白,他沒在開玩笑,他確實是來找自己的。和六年前一樣,還是這張沙發。
隻不過,第一次是薛宴辭很主動,這一次變路知行很主動;第一次路知行用了手,這一次他倒是很直接。
“路老師,窗簾。”
路知行還真是坦蕩,一下就將家裡所有窗簾全拉上了。
薛宴辭隻將雙手環在知行腰間,便感覺到了他的迫不及待;他蹭著她的鎖骨,彼此溫熱的氣息瞬間讓身體有了;隨之而來的,是落在她唇間密密麻麻的吻。
宴辭嘴巴裡是淡淡的酒香味,六年沒見,她比以前更瘦了,但並不再是之前軟軟的樣子,壓著她,不必再像六年前那樣擔心會把她壓壞。
宴辭的頭發剪短了,以前到腰間,現在隻到肩膀。她的發質比以前硬了不少,手指滑過,依舊光滑得像綢緞。
路知行快要瘋了。
宴辭攀在自己腰間,白淨的脖頸間落下一滴、兩滴、三滴水珠。六年前無數個,她在自己身下的記憶撲麵而來。
路知行瘋了。
【。。。。。。】
她總是這麼會玩,路知行心裡笑的甜蜜。
“路老師,請教你一個問題。”浴缸溢出的流水漾滿整個衛生間地板,又嘩啦啦地流向地漏。
“什麼?”路知行悄聲答著宴辭的話,聲音很沉悶,卻又很有感覺。
大概因為路知行是樂隊主唱的緣故,每一次他說「什麼」這兩個字的時候,薛宴辭都覺得好聽極了,都想抱著他親上一親。
這一次,依舊沒有例外。
“水龍頭放水的速度快,還是你漾水的速度快?你保持什麼樣的速度,浴缸的水才會在第三分鐘正好裝滿。”
路知行,“……”
“首先,浴室的水管是25的,每分鐘29升水。其次,浴缸是196升。路老師,你算算,在第三分鐘的時候,你保持什麼樣的速度,浴缸會正好裝滿水。”
“宴辭,專心點,我們在。”
洗過澡後,躺在床上的薛宴辭隻有她自己的味道。
路知行側抱著她,流暢。他的長相與六年前相較並沒什麼大變化,依舊是流暢的下頜骨,好看的美人尖,漂亮的眉骨,雙眼皮的大眼睛,深黑色的眼底。
路知行發現薛宴辭看向他的那一刻,便將她扣在肩膀上,單手撫過她薄如蟬翼的後背,最後落在她軟如楊柳枝的腰間。
薛宴辭讀懂了路知行的意思。
【。。。。。。】
十九分鐘後。
薛宴辭顫抖著路知行的肩膀。
他扶著她的後腦勺慢慢放回枕間,再從她腰間攬過,放在懷裡,再給她蓋上一條亞麻材質的毯子。
清冽熟悉的氣息充斥著,薛宴辭仰起頭,主動迎合路知行的。直到她呼吸漸重,兩個人氣喘籲籲,他才不舍地鬆開她。
“路老師,幾年不見,花樣變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