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我幫你拿。”
“不用。”
“同學,這個cd機你要拿穩了,搖來晃去的容易壞掉。”
薛宴辭抬頭看看說話的男生,很瘦,也很白,但看著很健康。眉骨很好看,雙眼皮,大眼睛,長得是挺好看的,甚至還有美人尖。
有一米八以上,也許有一米九?
“展開說說,搖來晃去的為什麼容易壞掉。”薛宴辭低頭看看手裡的cd機,又抬頭看看對麵的男生,很想知道他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
薛宴辭從初中起就被搭訕,什麼樣的男生她沒見過,什麼樣的搭訕她沒遇上過。她看不起那些隻會說幾句文縐縐空話,卻沒有絲毫邏輯的文科男,更看不上那些不解風情的理科男。
“加載皮帶會斷,導致機械錯位卡住,光頭會有磨損,再用的時候就會跳碟。”
天津的十一月冷極了,所有人都喜歡雙手插兜,這個男生有一點兒特彆。他雙手自然垂在兩側,雙臂很長,但穿著羽絨服,看不出腿長不長。
如果腿長,那這個比例還是很完美的。
“你憑什麼斷定加載皮帶會斷?”
“看外觀像用了很久,應該老化了。”
“很不巧,前幾天剛換了一根新的加載皮帶,結實的很。”薛宴辭朝他笑的輕蔑。
他討厭她,他討厭這種沒有禮貌的人。
薛宴辭抱著cd機,推著行李箱往前走了不過七八米,就到車前了。
箱子裡裝的都是書,從宿舍往外走的時候,一直推著,並沒覺得有多沉,如今想搬到車上時,才發覺真的很沉。
“同學,雖然你說話很沒有禮貌,但我還是幫幫你吧。”
薛宴辭並非是什麼不識好歹的人,現如今,能有人願意免費幫她,她才不會拒絕。於是,立馬換上笑盈盈的表情,“好啊,同學。”
薛宴辭關上後備廂,又仔細瞧了瞧麵前這個男生,好像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樣。
以前那些可受不住她的冷嘲熱諷,隨口說他們幾句,個個都暴跳如雷的,薛宴辭管這些男的叫猴子,說他們是小醜。
他們可不會像眼前這位,不僅受住了,反倒還能再給她幫幫忙。
“上車,幫我拿著。”
他就這麼抱著薛宴辭的cd機,坐上副駕駛,跟她出了天津大學的校門,離學校越來越遠。
“同學,你這是要搬去哪?”
“搬回家。”
過了衛津路,到了電台道,薛宴辭才又聽到身旁人說一句,“同學,你在騙我,你根本就沒有換過加載皮帶。”
薛宴辭確實是在騙他,因為她連加載皮帶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彆提更換加載皮帶了。不過這台cd機確實已經用很多年了,也確實存在跳碟的問題。但因為是她五歲的生日禮物,所以一直都帶在身邊,即使跳碟,也無所謂。
“你小子,還挺聰明。”薛宴辭趁著紅燈,側過頭,“你叫什麼名字。”
“路知行。”
薛宴辭笑笑,覺得這同學真有意思,問什麼,答什麼,真是個老實孩子,便忍不住的逗他,“路知行同學,請你記住,不要以貌取物。”
路知行,“……”
“幫我搬上去。”
車子停在地庫,距離電梯口,隻不過四五級台階。路知行並不想幫她搬箱子,因為她真的很沒有禮貌。
“知行同學,不要生氣。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比較倒黴。平時,我是一個很好的人。”薛宴辭照舊換上在學校感謝路知行幫忙把箱子搬進車裡時笑盈盈的表情。
“幫你可以,但你得報答我。”
“那你走吧,把cd機給我。”薛宴辭回答的乾脆,照舊換上路知行與她搭訕時輕蔑的表情。
看到薛宴辭一個人推著行李箱,抱著cd機,站在台階前逞強的樣子,路知行還是猶豫了、心軟了,走過去又幫她一次。
房間很大,也很空,屋裡滿是細細地塵土,玻璃上都是陳年的雨漬。
隻一張餐桌,一架鋼琴,幾個沒有拆封的打包箱,還有一些基本的家電,就沒其他什麼了。
“讓我想想怎麼報答你啊……”薛宴辭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所有箱子拆開,翻了很久,才背對著路知行喊一句,“過來。”
薛宴辭指著一箱子的cd,讓路知行隨便選,想拿多少,拿多少。
比起這些cd,路知行對另外幾箱黑膠和琴譜更感興趣。
薛宴辭瞧出了他的心思,但她才舍不得把這些好東西,送給一個,隻幫過自己一次小忙的人。
“同學,彆貪心。那些琴譜是我的寶貝,那些黑膠是我的心頭肉,彆想了。”
“那你放這張給我聽。”
路知行舉著霍洛維茨的貝多芬第5鋼琴協奏曲《皇帝》朝她咧著嘴笑。
“放不了,唱片機壞了,還沒買新的。”
“我送你一個。”
路知行笑起來真好看,明眸皓齒,碎發散在腦門上,散在他眉毛之上,烏黑亮麗,是個美人胚子。
“彆,回頭又要我報答你。”薛宴辭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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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行可真是個老實孩子,根本沒聽出她在調侃他,一副真誠臉,“之前開玩笑的,彆當真。送你一個,祝賀你搬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