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邵逸樺卻迎麵走過來,帶著笑,“小辭,這位是?”
“男朋友。”薛宴辭答一句,緊握著路知行的手。
“這塊營地晚上很多蟲子,昨晚睡得好嗎?”邵逸樺的挑釁既赤裸、又直接,路知行想要護薛宴辭到身後,由他來解決這事,但被她攔住了。
薛宴辭昂著頭冷笑一聲,“怎麼,邵家的家教,什麼時候教會你偷聽彆人睡覺了?”
“下周就是爺爺生日了。”邵逸樺並不理會薛宴辭的嘲諷,仍和兩分鐘前剛碰麵時一樣,隻盯著路知行看個不停,饒有興趣問她一句,“小辭,爺爺生日的時候,你會回家的吧?”
“為什麼不回?”薛宴辭拉著路知行走了,她沒閒工夫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到時候見!”
隻待房門關上,路知行就將薛宴辭壓在門後,圈在懷裡了,所有的親吻在這一瞬間都變了味道。
“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路老師。”
“剛才在營地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原來是因為這個,薛宴辭心裡想著這事,反倒不想解釋了,她更想看看路知行會如何。
“薛宴辭,我也是會生氣的。”
一股血腥味充斥口腔,薛宴辭分不清是自己,還是路知行,隻是好想擁著他到臥室去。
她隻往前走了一步,就落進路知行懷抱裡了。
路知行大抵是真的生氣了,眼圈都紅了。就因為邵逸樺管自己的爺爺稱呼了一聲爺爺?就因為一個陌生人,都知道下周是爺爺的生日?就因為自己沒告訴他這個男朋友,就生氣了?
薛宴辭認為,路知行是個實打實的小心眼。
全身毛孔在一瞬間被打開了,衣服也被剝了個乾淨,真的很著急。
“路老師,你有點兒上癮了。”
纖細的腰被一雙漂亮的手握著,隨著他的節奏,慌亂之中,路知行答著她的話,“嗯,我知道。”
......
“對不起,宴辭,我……”
薛宴辭用親吻堵住路知行說了一半的話,“太陽和月亮都隻有一個,你也是。”
……
路知行躺在床上思忖很久,想到那些躲在角落裡偷看自己和宴辭接吻的人,想到昨晚在帳篷裡的荒唐事,想到兩小時前的那個男人,立刻明晃晃地開口,“薛宴辭,要不要以後和我一起,來這樣一個小城市生活。”
“當然不要。”她拒絕得乾脆,跳下床去洗澡了。
路知行看著薛宴辭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看不到她左肩上的那顆痣,才意識到她已經進了浴室。
將來的某一天,薛宴辭也會這樣越來越遠,走掉嗎?
“路知行,你的理想是什麼?”
吹風機的聲音好大,但仍蓋不住路知行的理想,“想去天津體育館開演唱會。”
薛宴辭轉過身抱抱路知行,又鬆開。
她和他都處於一個煩躁的世界,外麵的蟬鳴、耳邊的吹風機、樓下超市的叫賣、路口孩子的吵嚷,聲聲入在薛宴辭心裡,自然也包括路知行的理想。
路知行這些年過得辛苦,薛宴辭是知道的。他不是不想將理想、願望這些東西掛在嘴邊,與彆人侃侃而談,而是他明白這裡麵的艱辛,他也明白這裡麵的規矩。
想被熟知,想被認可,想出名,想巡演,可不是單單隻有才華就夠了。
薛宴辭捧著路知行的臉,親吻他一遍又一遍。就像第一次在天津大學吵架時一樣,又一次給他看不到儘頭的人生注入一絲光亮,“路知行,大膽一點,去天津奧林匹克中心開演唱會,你值得。”
路知行彆過臉,將手裡的吹風機關掉,一圈又一圈纏著那根本就不足一米的電線,“不太敢想。體育館一萬人,奧體得八萬人。”
“我捧你。”
薛宴辭的聲音太大了,大到路知行被她一句話嚇住了。
路知行相信薛宴辭可以做到,也相信薛宴辭可以捧紅自己。但如果真這麼做了,自己在她麵前,在她家人麵前,又算得上什麼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覬覦她的金錢?覬覦她的權勢?覬覦她家的金錢?覬覦她家的權勢?和那些她從未正眼瞧過的人,又有什麼區彆呢?
“不要。”
路知行的聲音更大,大到薛宴辭第一次覺得自己,冒犯到了這個男孩子的自尊心。
“路知行,你既跟了我,我捧捧你也是應該的。”
薛宴辭這話說的太平淡了,和上次她說「我隻想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你,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要得到你」時一樣平淡。
薛宴辭在這樣一個炎熱的夏天,給了路知行一杯常溫的白開水。這杯水雖不如冷飲來的愜意,更不如冷飲來的暢快,但就是那麼地恰如其分。
她保護著他的自尊心,將這件事變成一場交易,變成一場不需要任何籌碼的交易。
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因為喜歡他,所以得到他。
因為他跟了她,所以她捧捧他,也是應該的。
薛宴辭總是這個樣子,總是能用一句話就將路知行的所有防備輕輕卸下。
七月,烈日當頭。
她啃著冰棍躺在床上,長長的、軟軟的、像綢緞般光滑的水波卷發就那麼散在床沿邊,老風扇呼哧呼哧的轉著圈,不到三秒的涼風混著夏日獨有的熱浪一層又一層吹過她的裙角。
薛宴辭眼裡,是一整片盈盈綠海。
過堂風吹過,路知行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喜歡上貢請大家收藏:()上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