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的校園並沒多少人,很多學生都已經放假回家了。
課題組裡的學生說想要去新疆旅遊,薛宴辭又額外給他們批了三周假。
自從九月讓路知行離開後,除每周固定一台手術外,薛宴辭也已經把陸港集團內所有財務工作摸透了,隻是基礎管理還差一些,畢竟涉及到人員分配、薪資統籌,總歸是會有人不服氣的。
現在隻等著將華北地區的業務一一吃透,再去各個省市的辦事點一一巡查過後,就可以接手分管華北地區的業務了。
由於企業內部的財務流程和團隊都非常專業,所以薛宴辭除每周固定的例會外,很少再去公司,大多時間都待在天津大學辦公室遠程辦公。
一是可以隨時監控實驗進度,二是可以避免在家總想站在客廳,朝路知行家看的尷尬。
從早七點忙到晚七點,薛宴辭剛從實驗室出來,本想抄個近道去學3食堂吃晚飯,沒成想卻在實驗室樓後碰到了姚辰奕。
薛宴辭一向懶得應付這些關係,家裡有大哥和二哥就好了,所以她這麼多年一直處於懶散狀態。隻有家裡發生不得了的大事,她才會勉強隨著長輩去社交、應酬幾次。
再加上葉家的生意本就隱晦,往來之人皆不是社會上這些小商小販、富貴之家,所以像姚家這種小家庭,薛宴辭更是懶得同他多講一句話。
薛宴辭自小時候第一次去過北京後,就知道葉家不簡單。
起初在陸港集團輪崗時,薛宴辭就發現很多崗位並非如她所知那般。等到開始管理財務部時,才漸漸探出葉家這池水的深度在哪,寬度在哪。
姥姥葉政君和薛宴辭講過一句話:水太淺,養不了大魚。若是大魚來了,水不夠寬,大魚也會被人撈走的。
葉家這池水,在天津,在北京,在華北,足夠深也足夠寬。
還沒等薛宴辭轉身離開,姚辰奕倒率先開口了,“薛宴辭,回來這麼久,隻見了路知行,不見見我們這些老朋友嗎?”
薛宴辭並不想同姚辰奕扯上任何關係,更不屑於同他講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沒能嫁進路家的門,我們姚家也是歡迎你的。”
姚辰奕見薛宴辭依舊沒有任何想要停下腳步的意思,本想著嘲諷她幾句出出氣,現在反倒被她氣的直跺腳。
“就算你和路知行不清不楚,我們姚家也不會嫌棄你的。”
聽到這句話,薛宴辭還是停下往前走的腳步了。
倒不是有多生氣,隻是區區一個姚家,就敢如此嘲弄她,若是今天不治治他,這些話早晚會傳到家裡去,等到那時候就麻煩了,說不定還會牽連到無辜的路知行。
“你母親是怎麼爬上姚家的床,氣死姚家老太太的事,需要我講給你聽嗎?”薛宴辭一開口,就掀出姚家最大的醜事。
“薛宴辭,你不知道路知行那下三濫的媽,也是這麼爬到路家床上的嗎?”
“路知行是天津大學本碩博連讀的物理係的優秀畢業生,無名樂隊的主唱,且初文化的董事,你算個什麼東西?”薛宴辭既輕蔑又狠毒。
姚家在河北也能算得上有名有姓的人家了,隻不過這僅限於姚家祖父那一輩。
當年姚老太太給自己兒子選了山東林家的二姑娘。隻可惜兒子姚德正沒出息,婚後半年就出軌了姚辰奕的母親江盈盈,沒到半年,就抱了姚辰奕回家。
自此,林家二姑娘與姚德正離婚,但姚家老太太始終不同意江盈盈進門,最後還是姚德正以死相逼,江盈盈才進了姚家的門,隻是沒多久,姚老太太就去世了。
後來又生了姚辰朵這個女孩,再生第三個兒子時,出了事,隻保住了大人,沒能保得住孩子。
隻可惜姚德正自己是日本早稻田大學博士畢業,但是兒子姚辰奕讀書差極了,從高中開始一路買到博士,雖說又是讀了經濟,又是讀了貿易,但始終都隻不過是個草包罷了。
這幾年傳出不少姚德正不滿姚辰奕的消息,說是又接了另外一個兒子回家,前不久還送到英國讀書去了。
所以薛宴辭用路知行是天津大學,本碩博連讀的物理係優秀畢業生這件事嘲諷姚辰奕,一下子就將這個草包激怒了。
姚辰奕上前一步,舉起右手緊握的拳頭。
薛宴辭並沒有因此後退,反倒是上前一步,緩緩抬了抬下巴,笑得燦爛,“怎麼,你是想試試是路知行的拳頭硬,還是你的拳頭硬嗎?或者說,你覺得天津大學的保安會袒護你?還是說天津能容得下你姚家?”
“薛宴辭,你也隻不過是一個被路知行拋棄的女人,薛家有你大哥、二哥,你能有多大權利?”
薛宴辭深感姚辰奕這個草包的可憐之處,忍不住地發笑,“怎麼,你想試試?”
“你以為,我會被你一句話唬住……”姚辰奕一張油臉漲得通紅,他活了二十七年,還從未受過這般羞辱。
“哦,是嗎?”薛宴辭笑起來真好看,既惡毒又美麗,“那你大可以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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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宴辭隻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站在拐角處的路知行了,銀框眼鏡,白色襯衣,黑色領帶,黑色西褲,軍綠色風衣。
他的品味一向都好。
薛宴辭早就知道路知行站在這裡。自從九月分開以後,路知行沒有演出、沒有工作的時候,都會來天津大學遠遠地看看她。
被姚辰奕這麼一折騰,薛宴辭早沒了吃飯的心思。隨即返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下樓準備回家,剛到樓門出口處,就又看到路知行了。
“我開吧。”路知行伸出手。
或許是剛剛站在風口同姚辰奕說話著涼了,也或許是被姚辰奕那句「路知行那下三濫的媽」氣著了,薛宴辭的偏頭痛又犯了,胃裡一陣翻騰,止不住的想吐。
薛宴辭將車鑰匙放進路知行掌心,“手動擋,你行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inioper,另一輛就是眼前的短軸寶馬三係。
路知行自從知道薛宴辭有手動擋的車後,就特意把自己的車也換成了手動擋。隻是薛宴辭離開的時間太久了,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