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七彩光線擁著路知行,擁著一個跪在地毯上,身穿白襯衣的少年郎。
世人隻知紫霞仙子說,「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祥雲來娶我」,世人卻不知,這話後麵還有一句,「我猜中了前頭,可我猜不著這結局」。
薛宴辭隻想讓路知行坦白,想著兩人能夠坦誠相見,能夠有個好點兒的結局。可她從未猜到,原來在路知行眼裡,在他心裡,她竟然是為了生意,為了前程,為了麵子才去愛他的一個人。
八個月,六年,又兩個月,算什麼呢?
“原諒你,路知行?”薛宴辭笑了笑自己,也笑了笑路知行,“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我隻是對你失望透頂。”
“我也對自己,失望透頂。”
從沙發到書房門口,三點五米的距離,卻是路知行這一生走過最遙遠的、最漫長的路。
他夠不著那個一心一意隻愛著自己的姑娘了,也夠不著那個自己想了六年的姑娘了。可他沒辦法,他隻能繼續朝前,不斷朝前,用儘最後的力氣,發出最後一聲哀求,“宴辭,求你了。”
“求求你,再看我一眼,求你了,就一眼。”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好不好?”
“隻再嘗試一次,如果我不夠好,你就離開。”
“我等了六年,隻這一個心願。”
“薛宴辭,你說過的,你見不得我受一點兒委屈,求求你,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她還是走了。
她如往常一般踏出書房門,坐到客廳沙發上去了。
路知行便跪在客廳地毯上,哭著一次又一次的求她。
隻要薛宴辭沒有趕自己出去,那就還有機會的。即使趕自己出去,也無所謂,即使她再去美國,也不重要,自己會隨著她去的......路知行的哭聲、說話聲隨著窗外的太陽一起變得暗沉、嘶啞,直至天黑,薛宴辭才將家裡的燈全部打開。
她坐在沙發上反複審視跪在麵前的人,她想要給他定罪,可舍不得。
“路知行,我想要什麼都會得到。唯獨你,也隻有你,我希望你是自願且真心地讓我得到你,明白嗎?”
“從2016年11月19日起,從我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自願且真心的想要被你得到。”路知行答一句。
“薛宴辭,我喜歡你,我更愛你。我想要同你告白,同你訂婚,同你結婚,同你有一個我們的家。”
薛宴辭想起葉家那樁陳年舊事,想起自己短暫的一生,悲戚著開口,“路知行,你想要的太多了,你太貪心了。”
“宴辭,我什麼都不要了,好不好?我們和好,我們重新在一起,隻在一起,可以嗎?”路知行快要瘋了,“你想去哪兒,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隻要讓我每天都能夠見見你,抱抱你,就好。”
薛宴辭伸出雙手,緊扣著路知行的肩膀,用儘畢生力氣,居高臨下的勸誡他一句,“路知行,你沒必要這樣。你有你自己的傲氣,你也有你的世界,你沒必要對我這樣。全世界的好姑娘很多,比我好的更多……”
“薛宴辭,我隻想要你。”
隻要路知行哭了,薛宴辭就會心軟,就會想要再次愛他,她確實是見不得他受一點兒委屈,更見不得有人欺負他。這是薛宴辭給路知行的特權,也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一點兒惦念。
薛宴辭起身坐到地毯上,伸手將路知行的眼淚擦淨,抱他到懷裡。六年了,即使在此之前做過千百萬種假設,自我說服過無數次,可真當路知行跪在麵前,哭腫雙眼,她還是想要愛他無數次,什麼好東西都想給他。
薛宴辭捧著路知行,與他接吻好久,才問他,“路老師,為什麼?”
“認識你之後就想和你結婚,就想要照顧你,就想要和你有一個我們的家。”
路知行吸吸鼻子,快速平複一下大起大落的情緒,很是著急,“薛宴辭,這是我所有的資料,有畢業證、學位證;這是我所有的房產,共兩處;這是我在無名樂隊所有的股權,共67.9;這是我在且初文化所有的股權,共78.2;這是樂隊和且初自成立至今的所有流水。”
“2017年12月,為了徹底與路家切割清楚,用我媽媽留下的15.6周家達信藥業的股份以及那時我在樂隊的所有收入,換出了我在路家的戶口。”
“2018年1月,無名樂隊收到大哥薛啟洲六千萬的投資款。大哥很好,他隻說拿給我應急用,但我知道,這是因為你的緣故,也是因為我將路家那些事告訴給爺爺的報酬。”
“我用這筆錢創辦了且初文化,做了「且初」這個音樂廠牌。2022年10月,我按照這三年中國銀行掛牌最高利率,將這筆錢還給大哥了。”
路知行將拿出的材料又一一收好,望向眼前人,淚眼朦朧,“薛宴辭,我將自己永遠上貢給你。”
薛宴辭抱他好久,親他好久,才說,“路老師,去做飯吧,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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