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6。
“對不起,宴辭,晚了六分鐘。”
「快點回來,洗碗機我不會用哎,一直打不開。」薛宴辭在電話那頭鬨脾氣。
“等我,很快。”
1607。
“小姑爺,您左手臂流血了,要不要先送您去醫院?”陳順德試探著問一句。
薛宴辭有多寶貝路知行,2017年1月,陳順德開車帶著兩人去山姆超市的路上就明白了。上一次自家小公主如此寶貝的一個人還是章淮津,但無論怎麼著,薛宴辭也沒靠到人家懷裡去,路知行很不一樣。
三十分鐘的車程,薛宴辭如同長在路知行身上一樣,一直靠在人家懷裡,一直握著手。
“謝謝陳叔,先不用了,小辭還在家裡等我。”
“那去前麵藥店簡單處理一下吧,貼個創可貼什麼的,您這樣回去,小公主更擔心。”
路知行低頭看看左手臂,血塊已經凝結了,但看著是有一點兒嚇人的,路知昂太瘋癲了。
“給您添麻煩了。”
“小姑爺,您彆客氣。”
1618。
“我啊,今天去海河邊上釣魚,您猜怎麼著?”
“釣到超大一條鯉魚?”路知行不明所以的應付著陳順德的聊天,直到對方絮絮叨叨又說了好久釣魚的事,他才反應過來,是薛宴辭讓陳順德過來路家接他的。
今天這事,要瞞著姥姥,更要瞞著爺爺,更不能讓北京的大伯知道。
1632。
“知行,你快來看看這個洗碗機是怎麼回事?怎麼都打不開。”薛宴辭的聲音從廚房傳出,穿過飯廳,直達門廳,路知行快步跑過去,彎下腰,輕聲問一句,“麗姐呢?”
“給她們放假了。”薛宴辭看著洗碗機麵板上並不清晰的影子,壓低聲音,“放了一周假,這一周,就隻能麻煩你在家照顧我了。”
路知行明白薛宴辭的意思,卸下心防與疲憊,從背後擁著她,貼在她耳邊,“好姑娘,抱抱我。”
薛宴辭隻回頭看過路知行一眼,就忍不住的抱著他親吻,從唇間移至頸間,一刻都不曾停歇,像是要把他揉碎了,裝進口袋。
“宴辭,彆這樣,我身上很臟。”任路知行怎樣推薛宴辭,她都不肯鬆一下手,“路知行,你知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會出事……”
路知行隻好將薛宴辭扣在胸口,拍拍她的後背。
薛宴辭哭起來,是很難哄好的,更何況今天在推搡之間還受了傷,她是要殺人的。
“我去洗澡,很快,等一等,好不好?”
薛宴辭不說話,隻坐在路知行懷裡哭個不停。自從他出門後,她一直都在擔心他的安全,甚至動過想要幫路家把總醫院事情平了的想法。
路知行和路家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聯,路知行從未開口講過,薛宴辭也從未開口問過。
他怕她知道後生氣,她怕會傷害到他,事情一直擱置在這兒,沒有解。
但薛宴辭更怕的是,路知行會不堅定,會在路家的要挾之下,放棄這段婚姻,會用葉家、會用這段婚姻去搭救路家。
薛宴辭怕極了這件事。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路知行望著薛宴辭的眼睛起誓,“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傷著我了。從今往後,我也不會再去路家了,好不好?”
薛宴辭噙著眼淚,放下她所有的驕傲與自尊,放低聲音,“知行,我不是阻止你去路家,我也不是不允許你去。”
“隻是,你是不是忘了你妻子的能力;你是不是真的覺得,在你最黑暗的時刻,我不會過去找你;你覺得我真的會放棄自己的丈夫嗎?”
路知行沒答話,隻又將眼前人抱進懷裡。
薛宴辭愛他,已經到了可以拋下一切的程度,她的自尊、驕傲、家世,所有一切引以為傲的,光鮮亮麗的東西,都可以棄如敝履;她為了他真的會毀掉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薛家的生意,葉家的名望,她都可以毀掉;更讓人難過的是,這一切都隻是因為路知行去了一趟路家,僅此而已。
路知行害怕了,他從小便渴望擁有這樣的愛,無論來自父母,或是來自家庭,怎樣都好。可如今真的有這樣的愛擺在麵前時,他卻想要退縮了。
薛宴辭身上的擔子已經足夠重了,若再加上這麼一份愛情,她早晚會受不住的。若真有一天,需要她在愛情和前程上選一選,對薛宴辭來講,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知行,你要記得,你是誰,始終是由我說了算。”這句話,薛宴辭想說很久了。從談戀愛開始,她就想說,但一直都顧著路知行的麵子、自尊心,從不敢多說一句。
可現如今,她不想等了,必須要明確這件事,必須要讓路知行知道,她就是這樣一個不講理的人,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人。
隻要路知行能夠平平安安的待在她身邊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薛宴辭,你看著我,聽我說,好不好?”路知行將懷裡的人扶正坐好,捧著她的臉。薛宴辭哭太久了,眼睛都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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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我們的日子還很長。”路知行頓了頓,還是開口了,“也許某一天我們都會麵臨一個無解的選擇,但你要記得,要先保全你自己。”
薛宴辭瞪大眼睛,狠狠掐他一把,“路知行,你在跟我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宴辭,路家就是個填不滿的火坑,會傷著你的。”路知行低著頭,關於路家,關於路邑章,究竟能做出什麼自保的事,路知行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