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帶您過去台下坐嗎?”
薛宴辭合上手裡的筆記本電腦,細細看著眼前人,很是疑惑,抬了抬眼皮,“明安?”
“嗯,是我。”
薛宴辭尷尬地點點頭,問他一句,“還有多久開始?”明安這個人,很奇怪。
每次見他,都好像長得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了,顏值飄忽不定的,有時很順眼,有時醜得要命,有時又會像此刻這般,還挺好看的。
“十分鐘。”明安被迫彆過臉去,薛宴辭審視他的目光太犀利了,他沒法兒與她直視著說話,“知行在前麵剛做完妝造,等著上台了。”
“你不上台嗎?”薛宴辭問一句。
“前半場都是知行,中間休息的時候,他如果覺得太累,下半場我才會上台幫著分擔一些。”
明安是路知行的好朋友,這一點,薛宴辭很清楚,所以她不敢再多問,隻沉默著;無名樂隊的人都不喜歡她,明安就是那個領頭人,這一點,薛宴辭更清楚;明安是路知行最大的粉絲,也是他的頭號支持者,這一點,薛宴辭更是清楚不過。
明安稍稍側過頭,看看坐在對麵沙發上的人,薛宴辭是挺漂亮的,但他對她,一絲好感都沒有。
儘管路知行和薛宴辭已經結婚了,儘管路知行拿她當個寶貝,但在明安看來,薛宴辭也沒什麼好的。更何況,她竟然連路知行演出的流程和安排都忘記了。
在明安心裡,薛宴辭這個人,自始至終,都配不上路知行。
“我先去前麵看看知行,再去台下。”薛宴辭起身走了,隻留明安一個人坐在休息室裡深深地歎口氣。
真不知道路知行造的什麼孽,真不知道薛宴辭給路知行下了什麼蠱,他就非得一門心思的上趕著和她在一起,時時刻刻想著、念著一個連他演出流程都忘掉的狠心女人。
薛宴辭出現的那一刻,路知行有些恍惚了。明明一小時前,剛在休息室抱著她說過話,可再見麵,路知行仍舊紅了眼眶。
美夢成真的時刻,總不會嫌少。
“這位是薛宴辭女士,我愛人。”路知行牽著薛宴辭的手,將她介紹給在場的所有人。這是他第一次向她告白時的夢想,終於在結婚後的第一場演出前完成了。
薛宴辭微笑著朝眾人點點頭,並沒有任何想要說話的意思,也沒有想要同誰握手的意思。
她還是七年前的老樣子,除了路知行在她眼裡是特殊的,其他人都無所謂,她並不關心,也並不想多看。
“路老師,你今天的妝很不錯。”薛宴辭笑著擁路知行到懷裡,貼在他耳邊,“看得我都忍不住想要親你一口了。”
路知行鬆鬆僵硬的手指,小聲回她一句,“宴辭,這麼多人看著呢。”
“怕什麼?”薛宴辭的手已經移到路知行屁股處了,但又收回去了,“我們結婚了,婚姻法賦予我這個權利了。”
路知行現在是且初文化、通納生物的董事長,以後還會是陸港集團、中電集團的董事長。作為葉太太,薛宴辭不能這樣;作為葉先生,路知行也不能這樣。
“放心,我不親你,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你隻能被我親,要記住。”
薛宴辭說完話,緩緩鬆開手,路知行早已變成一隻熟透的羅氏蝦了,他本就生的白,並不需要用很多粉底液,這會兒都已經紅到脖子根了。
“好了,我去台下了。”薛宴辭說完話,又抱抱眼前人,咬著他的耳根,“知行,祝你演出順利,我永遠愛你。”
路知行的耳朵根更紅了,心跳更快了,“好姑娘,你再這樣繼續下去,我一會兒該忘詞了。”
二十二歲那一年的路知行,經常忘詞。罪魁禍首就是十九歲的薛宴辭,每一次他上台前,薛宴辭都總掛在他身上,攀著脖子說不完的情話,囑咐不完的事。
每次都要磨嘰到最後一刻,intro開始後,薛宴辭才會放路知行離開。可當他上台後,腦子裡全都是薛宴辭,全是她的情話,一下子,就將歌詞全忘掉了。
“那就給觀眾退票。”
薛宴辭笑哈哈地隨著明安出去了,一身珠光暗粉金色絲綢連衣裙,後脖頸處隻一顆扣子,從肩膀到腰間呈一個倒三角形,打著蝴蝶結的腰帶隨著步伐一動一顫。
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走得還是那般快,水波般的長發漾開後,路知行看到薛宴辭漂亮的肩胛骨,也看到她肩頭的那顆小痣,漂亮極了。
“宴辭,回來。”
薛宴辭回頭朝路知行笑笑,耳畔間的鑽石耳墜閃閃發亮,很襯她的妝容,更襯她的眉眼。
“外麵涼。”
路知行脫了西裝外套披在薛宴辭身上,又將她的長發拿出來一一放好,直至一點兒不乖順的碎發都不再有,這事才算結束。
耳返裡已經在催了,已經催過五六七八遍了。
薛宴辭剛同明安坐下,舞台上的燈就亮了,路知行就出現了,他真好看,閃閃發光,熠熠生輝。
“您是知行的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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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宴辭轉頭看向旁邊的人,隻回給對方一個禮節性的微笑,沒說話。
“六月天津求婚現場,我就坐在內場第七排。”
薛宴辭想起來了,路知行和她講過,那天內場坐的都是兩人的同學、朋友和天津大學的老師、校友,都是熟悉的人。
“您是天津大學的校友?”
“嗯嗯。不過我明年六月才博士畢業。”
薛宴辭點點頭,不再講話,她忙著看路知行的演出,忙著看自己愛人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