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女孩子,把自己的兒子掃地出門,葉承櫻做不到。
“兒子,這樁事先放一放吧。陳雨欣還小,過幾年再說也不遲。”
“媽,這事和時間沒關係。而且……”
薛啟澤還沒來得及將後麵的話說出口,就被薛啟洲狠狠踹了一腳。這事再議一百遍也沒用,與其今天把話說死,倒不如就像媽媽說的那般,放下來,冷一冷再議。
薛啟洲剛教訓完薛啟澤,薛宴辭就上趕著又說一句,“爸,如果您和爺爺執意要讓二哥離開薛家,那我想讓二哥來葉家。”
“薛宴辭,老太太和承明還在呢,葉家還輪不上你說話。”薛藺禎動怒了。
“爸,葉家輪不輪得上我說話,我心裡有數,您心裡也有數。”
薛藺禎被嚇到了,自己這個女兒打小就不聽話,不過也都是些小事,唯獨在路知行和今天這件事上,可是一點都不肯讓步。
薛藺禎已經看不透自己這個女兒了。
用不了三五年,薛宴辭就會成為葉家、薛家,兩家人裡最有話語權的那個,也會成為薛家最大的倚仗。
薛宴辭不僅有葉家,她還有章淮津。
她若真想做點兒什麼,還真就沒她做不成的,無非就是時間問題罷了。
“小辭,彆和爸爸這樣講話。”葉承櫻用最溫柔的語氣平息著父女倆之間的爭執。
“爸,大哥為了咱家,在蘇家麵前已經夠低眉順眼了。我為了葉家,這些年已經夠拚命掙紮了。難道您想讓三個孩子都過得不如意嗎?”
薛宴辭疾聲厲色說完話,又換上一副撒嬌的語態,抱著薛藺禎的胳膊,“一雙碗筷的事罷了,爸,您就成全二哥吧。”
薛藺禎擺弄一下女兒的兩個麻花辮,語氣低沉,“陳雨欣可不是一雙碗筷的事。”
“爸,我會管好她的。”薛啟澤連忙補上這一句定性的話。
“爸,啟澤做事一直都很穩妥。而且咱家真的很忙。小辭這身體狀況,還是把她手裡的生意都停掉吧。我這還有兩個孩子,真的無暇再顧及太多了。”薛啟洲又倒一番自己的苦水。
“藺禎,聽孩子的吧,我還想著回天津照顧小辭了,你看她都瘦成什麼樣了。”葉承櫻又將親情提一提。
薛藺禎看一遍在座的三個人,一個是穩重的大兒子,一個是可憐兮兮的二兒子,一個是撒嬌的小女兒,還有一個是情深意長的枕邊人。
他怎麼會不心疼呢?
“模塊化數據和精益醫療的項目還是照原樣交給啟澤去做。”
“天津港的生意按照爺爺的意思,由啟洲和知行一同打理。”
“爸,知行沒這個能力。”薛宴辭笑著試圖否掉薛藺禎這個提議,“他在通納生物才幾個月,還什麼成績都沒做出來呢。”
“小辭,彆護著知行。你越是護著他,他成長得越慢。三十歲的人了,也該往圈子裡邁一邁了。”
薛宴辭不再反駁,隻是突然聽到爸爸說路知行已經三十歲了,莫名的惆悵。初見他那年,他才二十二歲,如今已經三十歲了。
八年,過得真快。
“藺禎,陳雨欣的事……”葉承櫻試探著問一句。
薛藺禎沉思一會兒,鬆口了,“其他的不行,隻能在學曆上找補了。先在天津讀到碩士畢業,再送去國外讀個雙學位博士吧。”
“你們三個,聽好了,陳雨欣家裡那檔子事,都彆去插手,讓她自己解決去。”
三個孩子乖巧的點點頭,薛啟澤謝過爸爸媽媽,又謝過大哥和妹妹。
“知行,你和那個小女孩什麼關係?”薛安厚同路知行站在複廊儘頭,活脫脫的親爺孫,這兩個人不僅背影很像,氣質也很像。
“不認識。”
“你不是還給她解圍了嗎?”
路知行想起來了,在美國吃飯的時候,他確實幫陳雨欣解圍過。
“爺爺,我幫她解圍是因為自己也經受過原生家庭帶來的一些不好的事。我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知行,你在任何事上犯錯,小辭都會原諒你。但在這件事上,她會要你的命。”
“而且,小辭現在懷孕了,如果她出事了。她再怎麼愛你,護著你,我也會要了你的命。”
薛安厚沒和路知行開玩笑,路知行也很明白這一點。
“爺爺,我過去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以後也不會去做。”
“薛宴辭是我的命,我愛她,勝過所有。”
薛安厚側頭瞧一眼站在身旁,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年輕人,輕聲笑了一下。自己這個小孫女,這輩子是注定要在感情和婚姻這件事上吃儘苦頭了。
薛宴辭要路知行,是要他的全部;路知行要薛宴辭,是把她看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路知行的命,是他母親用自己的命換來的。這種交換,薛宴辭未必承受的住,路知行更是承受不住,一旦崩壞,不會有任何幸存者。
一周後,陳雨欣的哥哥陳偉,因跨境賭博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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