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你今天在我家裡,兩次三番的使喚知行幫你做事。我明確告訴你,從今天起,你,蘇幼凝,再也沒有資格踏進我家門半步。”
“至於你在且初文化的股份,我不會動你。但你也記好了,如果你再敢有下一步,彆怪我不顧著兩家人的臉麵。”
薛宴辭這番話,將在座的所有人都嚇到了。薛啟澤立即摸出手機,給大哥薛啟洲發了短信。
路知行隻覺自己愚蠢,隻顧著想證明自己沒有錯,卻忘了薛宴辭最煩將家裡的事情宣之於人前。她已經說了無數遍讓大家回去睡覺。可自己仍舊被蘇幼凝的話引導著將所有事放上桌麵。
“小辭……”蘇幼凝試圖解釋一句,但被薛宴辭打斷了,“行了,大嫂,今天這事本來就是個誤會。”
薛宴辭最終還是給所有人都留了臉麵,隻一句「誤會」的話,就讓所有人都閉嘴了。她把這件事認下了,她給這件事定性了,她接受這件事,是誤會了。
半小時後,明安來了。
蘇幼凝招呼著明安坐下,又給他倒了茶,隻是明安看過路知行和薛宴辭的表情,並不敢接蘇幼凝的話,隻說些有的沒的,打著岔。
連明安都能明白的事,路知行怎麼就傻到一點兒都看不透呢?
“明安,是你把會議室的門關上的?”薛啟澤硬拉著薛宴辭將明安送來的監控看了一遍。
“對啊,你不是和知行在裡麵說話嗎?我路過,順手就給關上了。”
“你怎麼知道那裡麵是我?”薛宴辭帶著笑問一句。她實在想不通路知行聰明一會兒,愚蠢一會兒是因為什麼,更想不通由她親自提拔起來的明安,怎麼也是這樣的愚笨。
明安顯然沒有讀懂薛宴辭的這句提問,一臉篤定,“念念剛拿了巧克力從裡麵出來,除了你倆,誰敢給孩子吃零食。”
“明安,你看錯了,那裡麵不是我,是陳雨欣。”薛宴辭半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明安迅速將手裡的茶杯放下,滿臉不可思議,“陳雨欣是誰?”但又像是很快明白,為什麼大半夜叫他過來,緊趕著傾身向前道歉,“大嫂,對不起啊,是我一時恍惚,沒看清楚……”
薛宴辭擺擺手,“沒事兒,都怪我最近和你見麵太少了。”
“大嫂,我哥對你真心不二。”明安還真就是路知行最好的朋友,時時刻刻都維護著他,“知行這麼多年,對你的心意,從來都沒變過。”
“你都能把大嫂認錯,你哥的真心不二是對誰的,你能分得清?”薛宴辭其實就想嚇唬嚇唬明安,可沒成想他倒當真了。
“那肯定是對您。”明安十分堅定,“大學那時候,我看到知行和您在眾望大廈的琴房裡合奏,我就知道他這一顆真心都放在您身上了。”
那天是自己的生日,也是自己答應路知行告白的日子,薛宴辭比誰都更懷念那天的事,也更清楚那天的事。
從那天開始,薛宴辭動了想要長長久久活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捧著路知行站在行業頂端,想要看路知行一生有所成就的心思。自結婚以來,她甚至還有過用葉家、薛家給路知行作配的想法,保護他一生平安、健康、快樂。
現在,都成了笑話。
“十年前的事你都記得?”薛宴辭語調輕鬆,話是說給明安的,可她說這話時卻在看路知行。
她想看看路知行還記得十年前的事嗎?她更想看看當年那個非自己不可的人,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明安見狀並不敢答話,薛宴辭是什麼人,他心裡清楚。
就算薛宴辭和路知行結婚了,有孩子了,葉嘉念也兩歲半了,但這些都不足以改變薛宴辭的本性,促使她從冷漠狠戾轉變成溫柔可親。
薛宴辭本質上就是個壞女人,明安在心裡默念一遍,千萬不能被她帶偏了。這一桌子的人,全都是她薛家的人,路知行就隻有自己這麼一個好朋友在場,不能讓路知行被欺負了。
“第二年夏天,知行在粉絲群裡說不認識我的時候,你怎麼沒站出來替我說句話?”薛宴辭將路知行最大的錯事擺上桌。
明安,“……”
路知行側頭看一眼薛宴辭,求婚那天她說,「是我們一起原諒了過去」,現在這又算什麼呢?
“大嫂,這事真是個誤會,彆人也許會,但知行,肯定不會。”
薛宴辭抬眼看了看明安,雙目無神,“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說是誤會,他們還不信,非得麻煩你送監控過來看。”
明安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薛宴辭,她好像不再高高在上了,也好像不再高貴優雅了。她麵如塵土,眼睛無光,就像是主動放棄掉了存活的希望一般。
明安張張嘴,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就聽見了薛宴辭的逐客令,“兩點了,都回家去吧。”
薛宴辭目送一眾人離開後,隻一個人站在茶台前,喊了麗姐和小武過來連著杯子、茶壺、茶桌、椅子通通搬出去扔掉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淩晨三點一刻,陳禮推門從書房出來,見到等在門口的路知行,稱呼一聲葉先生後,微微頷首,側身離開了。
薛宴辭與陳禮在書房聊了什麼,路知行不得而知。他推門進去時,薛宴辭正坐在沙發上,單手轉著屏幕碎成渣的手機,麵前擺著煙盒,擺著打火機,也擺著見底的酒杯。
“宴辭,求你不要再擺弄這個手機了,全是玻璃渣子,會紮到你手心裡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