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看見路知行和陳雨欣抱在一起使她情緒崩潰,那路知行一次又一次在她麵前提起這些事兒,就是在把她推向更深的黑暗。
“做什麼?”薛宴辭自嘲地笑了笑,“你自己說,你做過什麼。”
“我已經解釋過了,我從來沒有和任何其他女人有過任何事,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
“你憑什麼值得我相信。”
“薛宴辭,你如果一直這樣想,一直這樣對待女兒的話,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薛宴辭不再講話,隻是看著手裡的煙一點一點燃儘,路知行也好意思說「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他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沒有其他辦法」這樣的借口,就足以洗刷他和陳雨欣抱在一起的事?就足以洗刷他給葉嘉念吃巧克力的事?就足以洗刷他背叛婚姻的罪責嗎?
薛宴辭想不明白,路知行怎麼會如此無恥。
薛宴辭更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無恥的男人。
“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婚?”
“怎麼?你終於等到葉嘉念三歲了,等到法院可以考慮將孩子判給你了?”
路知行瘋了,也怕了。他想過薛宴辭有一天會提「離婚」,但沒想到這兩個字來的這樣快,更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提出。
“宴辭,我從沒這樣想過。”路知行又跪在地上了,稀裡嘩啦的掉眼淚,“隻是姑娘和你之間的關係太緊張了,她太害怕你了。”
“我從沒有過彆的想法,我也不是要和你吵架。”
“宴辭,你討厭我,憎恨我,我都可以接受。隻是,不要遷怒孩子,可以嗎?”
“求你彆再大聲和姑娘講話了,也不要說些威脅她的話,可以嗎?她才三歲……”
薛宴辭盯著路知行看了好一會兒,襯衣上全是眼淚,和以前在和康名邸求自己原諒他時一樣。那是他第一次求自己,這是第二次。他求自己的時候永遠都是把姿態放到最低處,可這兩件事,哪一件不是他路知行自己造成的?
薛宴辭輕聲笑了一下,整個人前傾許多,離跪在地上的路知行隻五厘米,神色鄙夷,“怎麼?怕葉嘉念和我一樣有性格缺陷,會傷害到她的繼母,你的新歡?”
“宴辭,你非得這樣講話嗎?”路知行抬頭對上她的視線,薛宴辭真的太惡毒了。可她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的太太,是自己女兒的媽媽,路知行隻覺得薛宴辭是因為氣極了,才這樣的。
“你能做?我不能講?”
“我沒做過。”路知行低頭答一句。
看看,他這個求人者,還這麼高傲!
瞧瞧,他一個犯錯者,還這麼理直氣壯!
薛宴辭坐回沙發去了,冷笑一聲,“這才半年吧,是你不當回事了,還是我失憶了?”
“宴辭,葉嘉念也是你的女兒,你從來不覺得你這樣對她,不合適嗎?難道你想要她的童年記憶裡隻有一個冷漠的媽媽和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嗎?”
路知行昂著頭,將今晚來找薛宴辭的目的大聲說出口。母親周錦聞去世帶來的痛苦,自己用了十九年才平複掉。路邑章雖與自己毫無聯係,但等到他真的死了,心裡也還是會隱隱難過。
沒有一個完整家庭的孩子一生將過得有多糟糕,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葉嘉念是自己的女兒,路知行不允許自己經曆過一遍的事,再次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
“路知行,葉嘉念為什麼有一個冷漠的媽媽,她為什麼有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難道這些不都是拜你所賜嗎?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不都是源於她的父親,她的爸爸嗎?”
“你放心,就算她有這麼一段記憶,就算她覺得我這個媽媽很差勁。我也會明確告訴她,造成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因為她的爸爸。”
“我勸你,作為一個有罪之人,不要想著事情過去的久了,或是借著孩子的名義,在這顛倒是非,聲討我。”
“你沒這個資格。”
“我之所以擋著葉嘉念的眼睛,不讓她看到你做的事。至今為止也沒告訴她你做過什麼。是我給你留著做父親,做爸爸的臉麵。彆把我給你的寬容當成你放肆的權利。”
“而且,路知行,你這個樣子和路邑章有什麼區彆?”
路知行愣在原地,他沒想到,薛宴辭會說這樣的話。
“對不起,知行,我不該和你吵架。”薛宴辭起身朝跪在地上的路知行微微頷首,同他道歉,從他身旁掠過,下樓去了。
路知行起身追她出了書房門,卻看到薛宴辭又站在一樓,開著窗戶在吸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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