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彆提這些了,洲哥和嫂子麵上不也過得挺好的嗎?咱這圈子裡還是有成功案例的。”
“還有於盛和周洋,也過得不錯,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
“高文虹前幾天不還陪著兒子、媳婦去英國遊學了嗎,這都挺成功的。”
“還有我家隔壁那個林靈,你倆也見過,上個月剛辦完婚禮。”
……
趙易楠嘮叨了半天,又換上一壺新茶,桌上的氣氛才將將緩過來,就又聽到章淮津在挑事,“你和知行是怎麼扛過來的?”
“硬扛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路知行應聲望向身旁人,薛宴辭好憔悴啊。眼裡沒有光亮,鼻翼兩側還有些浮粉,下頜骨上還長了一顆紅痘,她應該已經累極了。
“全家那麼多人,總歸是要一個接一個的去說服,去交換。前前後後用了七年,我犧牲了很多,他也同樣如此,才維係到結婚,才維係到有孩子。那又如何呢?現如今,不一樣還是被毀掉了嗎?”
薛宴辭用著最雲淡風輕的態度,一字一句說著路知行和她最辛酸的往事。可這些話,不僅僅是她說著難過,路知行聽了也是一樣難過。
七年,路知行把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全用上了。沒日沒夜的工作、演出,甚至連多買一瓶礦泉水都覺得奢侈。因為薛宴辭愛穿品牌的裙子,要穿定製的衣服,她要住有大自然的院子,還要吃最新鮮的食材。
可這些都無所謂,路知行可以節省一些,可以再努力工作一些,總歸是有辦法的。
可薛宴辭她消失不見了,沒有任何一點兒她的消息,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盼了六年,等了七年,哄了一年,終於結婚了,可莫名其妙就又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路知行覺得自己過於可笑了,甚至覺得薛宴辭過於可笑了。
七年的付出、交換、犧牲,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為什麼還沒離婚?”
“一時間接受不了罷了,辛辛苦苦經營這麼多年,一瞬間坍塌了,自己折磨自己罷了。”薛宴辭答完章淮津的話,仰仰頭,她快要哭了。
路知行又何嘗不是呢?
這場戀愛,這場婚姻,如此不堪一擊。
“章章,你以後會遇到那麼一個人,好到你願意收斂掉所有的壞脾氣,收斂掉所有的精明與算計,收斂掉所有我們這類人與生俱來的懷疑去真誠的付出,等到那個時候,應該就是對了。”
“薛宴辭,我現在就是這樣的。”章淮津有多真誠,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也同樣印在了路知行心裡。
有多真誠?路知行害怕了。章淮津的真誠同他向薛宴辭兩次告白,數次求婚時一模一樣。
“得了吧,咱倆誰還不了解誰。”薛宴辭嘲諷章淮津一句,轉頭看向趙易楠,“還有你,阿楠。你隻見過我好的一麵,從沒見過我惡的一麵,我真不是什麼理想中的好人。你可以問問章章,見識一下我極壞的一麵。”
“若是還不夠讓你清醒,你就和知行再聊聊,他算是你們這裡,見過我極壞一麵最多的人了。”
“我們先去睡了,你倆也早點睡吧,三十歲的人了,穩重些吧。”
薛宴辭挽著路知行離開茶室回臥室去了,章淮津同趙易楠看著兩人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後隻聽到關門聲。
門後是什麼,隻有薛宴辭和路知行知道。
“宴辭。”
“章淮津或許可以讓你再一次開心和幸福起來。”
薛宴辭轉過身,側躺著,合著的雙手墊在臉頰下,看著路知行,看著這個她曾堅定選擇過無數次的男人,用儘所有力氣問了一句話。
“葉知行,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嗎?”
“我不想,可是我沒有能力可以讓你再次開心和幸福了。”
路知行蜷縮在被子裡,就像他的母親離開時,蜷縮在門後那個三歲的小男孩一樣,他再一次,沒人要了。
“章淮津和你說什麼了?”
“還是薛啟洲和你說什麼了?”
路知行仍舊麵對薛宴辭蜷縮著,不作聲,一動不動。
“要我告訴陳禮去查查看嗎?”
“宴辭,你讓陳禮去查查我吧,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背叛你的事,從來就沒有過。”
薛宴辭原本是想安慰路知行幾句的,可一開口,就淨是些傷人的話。
“彆著急,看見你和陳雨欣抱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讓陳禮去查了。”
路知行委屈的時候,就隻會皺眉頭,這麼多年過去,他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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