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好姑娘,到家了。”
薛宴辭自早八點落地首都機場,與一行人握手告彆後,從陳禮的車換到路知行的車上後,就一直在睡覺。這一路趕上早高峰,走走停停地,都沒醒。
“我抱你上去。”
在路知行親過薛宴辭三遍後,她終於睜眼了,但也隻是半睜著努力看了看眼前的人。
今天是出差的第七天,除了在第二天睡過四小時,剩下的每一天都隻能睡一小時,其他時間都隻能平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書。
沒有路知行在身邊,連睡覺都會變成奢侈。
薛宴辭又閉上眼睛了。
路知行的懷抱又軟又香的,還有他獨有的溫度,溫溫熱熱的,永遠都和春天一樣。萬物都會在他懷裡獲得生命,獲得生長的機會,並且還會蓬勃、旺盛。
“好多人了。”薛宴辭偏著頭答一句,她才不要路知行以外的人,看到自己這副憔悴不堪的模樣,太醜了。
“姑娘送大伯那兒了,晴姐休假了,這個時間點,麗姐買菜還沒回來。”
薛宴辭不再推辭,一雙手攀在路知行脖頸間,由著他抱她進家門。
每到這個時候,薛宴辭都覺得自己特彆幸運。在家有爸爸和大哥、二哥抱,出嫁後有丈夫抱,總之,隻要不想走路了,就找人來抱。
頤和原著這套房子地上三層,地下一層。可以直接開車到地下入戶門的門口,進入負一層電梯,也可以轉個小暗門,到負一層的客廳、影音室和儲物間,以及下沉式泳池,以及在泳池儘頭,足足十二米的潛水池。
薛宴辭第一次搬進頤和原著那天,就在泳池待了兩個小時,在潛水池待了四十分鐘。路知行這個人簡直就是個天才,無論她有任何想法,有任何要求,隻要告訴他,就都會被具體實現。
而且,路知行無論學任何東西,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並運用得極好,比如裝修,比如開飛機,比如潛水......
“爸?”薛宴辭一臉驚恐。
“爸。”路知行一臉平靜,“小辭剛出差回來,不太舒服……”
“彆動。”路知行將她抱得更緊。
薛藺禎扭過頭,拿起桌上早起葉嘉念吃剩的半拉蘋果啃一口,“那就趕緊上去吧……”
薛宴辭從不懼怕在父母麵前和路知行打罵嬉笑,更不懼怕和路知行有任何親密性的接觸,因為在薛家,一直都是這樣的。爸媽會互相喂吃的,也會在出門前擁抱、親吻,晚上也會靠在彼此的懷裡說三個孩子的壞話。
薛宴辭怕的是被爸爸看到,她剛剛在車裡留在路知行胸前、頸肩、臉頰上的紅唇印,這在薛家,是不被允許的,是不合體麵的。
其實,這也沒什麼。她和路知行那點事兒,薛藺禎和葉承櫻早就知道,她對路知行那股子渴望的勁兒,壓根就掩飾不住,但被爸爸看見,就,也還挺尷尬的。
“乾嘛?”
路知行將薛宴辭放在盥洗台上,伸手解了她的襯衣扣子,又繞到背後,解了她的內衣排扣,“帶你去洗澡。”
薛宴辭在化妝棉上倒滿卸妝水,將路知行身上七七八八的紅唇印全部擦掉,將他推出洗漱間,“我自己能行,你先下去吧,怪尷尬的。”
關上洗漱間的門,薛宴辭第一次在這種事上紅了臉。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葉嘉念都五歲了,自己竟然還會因為他伸手解了自己的襯衣扣子,內衣排扣而變得臉紅?
簡直不可思議。
薛宴辭將洗澡水調低兩個溫度,下一秒又跳著跑出淋浴間,將水溫調回去,才又返回去開始洗澡。
“爸。”
薛藺禎看著衣衫整齊的女婿八卦一句,“和好了?”
那表情和葉政君每一次八卦薛宴辭和路知行時,一模一樣。
路知行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葉家老太太嘴裡說著有多不喜歡這個女婿,但葉家老宅常年都備著薛藺禎愛喝的茶葉、紅酒是什麼意思了。隨後低著頭笑一笑,答一句,“和好了,這段時間讓您和媽媽操心了。”
薛藺禎前年生日,葉政君還親自下廚給這個女婿煮了一碗長壽麵,臥了三個雞蛋。葉承櫻生日,也都才臥倆雞蛋。
現在想來,葉家、薛家,何嘗不是天生的一家人呢?因為葉承櫻和薛宴辭這兩位偉大的女性,讓兩家人成為一家人,這是其他人都無法做到的事。
“彆總慣著她,從小到大就是太嬌慣了,脾氣才大得很。”
“沒事兒,爸。”
薛藺禎輕哼一聲,撇著嘴朝茶室走去,這是有事要談。自從薛宴辭正式踏入北京的圈子後,葉家議事就改在了茶室,書房隻留給薛宴辭和路知行在家工作的時候用。
“爸,喝茶。”
“通納生物股權的事,承明找你談了嗎?”
路知行將茶杯輕放在薛藺禎麵前,“還沒有。”
通納生物要進行股權改革的消息從今年二月過完農曆新年,就傳的沸沸揚揚了,並不是什麼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