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路知行伸手將薛宴辭攬進懷裡,外麵天已經黑了,烏雲壓得極低,很快就要下雨了。
“大嫂,讓且初注資到你這邊,文化傳承這個事先辦吧,那塊地拿得不容易。”
薛啟澤將話題接過去,玩笑一句,“薛宴辭,可以啊!”
“什麼?”薛宴辭端起茶杯隻喝一口,“我家知行賺錢一向厲害,你不知道?”
建非遺展館的事商定後,蘇幼凝就識趣地下樓去了。
一盞茶後,薛宴辭將係統裡的任免通知攤在桌上,又點了煙,縮在路知行懷裡,她累極了。
“大哥,高文虹,高家,現在什麼情況?”
“娶了魯廳家的獨生女,兒子比念念大一個半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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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薛宴辭這根煙抽的快極了,沒兩口就到頭了。
“嗐,高文虹這一年玩得有點脫,但再怎麼說,也是魯廳的女婿,總歸還是有點力量在的。”薛啟洲將桌上的煙盒收走了,垂著手思考兩秒,“話說回來,高墩墩也算是獻身主義了。”
薛宴辭將手伸進路知行的口袋,摸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煙,又向薛啟洲伸手。
“小辭,少抽點吧。”
“沒事兒,爸,小辭現在身體很健康,隻是偶爾抽抽煙。”
薛藺禎不再多說什麼,關於自己這個女兒,現如今隻有自己這個女婿能勸得住,哄得好了。
這一紙正部級任命,薛宴辭要走的這條路已經過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半,全是關乎生死的考驗,能否平安度過,誰也說不準。
從應下葉家的請求,從讓女兒承了葉家的輩分,薛藺禎對薛宴辭,滿心剩下的就隻有愧疚了。
“爸,上海中山醫院這事我去辦吧,但外商獨資醫院這事,咱家就彆做了。”
薛宴辭這話一出,書房裡就隻剩下燒水聲了。
一眾人都沉默著,不說話,坐了一刻鐘。桌上的茶涼透了,琴姨過來敲門說了兩遍晚飯已經擺好了,也沒人敢起身。
從2018年確認要開始集采,薛家就開始布局精益醫療項目的事了。兩年後春節年終議事,薛宴辭向爺爺薛安厚提出要建精益醫院的想法。
2023年6月,薛宴辭回國開始堪地,選址。2024年9月,外商獨資醫院政策正式出台,薛宴辭立刻將手裡的項目停掉,此舉賠掉一億三千七百多萬。
從這之後,薛家便放棄籌建精益醫療醫院和與三甲醫院開展合作的模式,改成大力推進精益醫療項目進院模式,變成隻走合作路線。
如今六年過去,事實證明薛宴辭的想法是正確的,醫療板塊的收入已經比肩薛家航運的收入了。
“爸,醫療板塊為什麼連續虧損兩個季度這事兒,您和大哥沒必要瞞著我了。您拿了外商獨資醫院的企業證照,還拿了地,這事瞞不過我的。”
路知行明白了,薛宴辭這趟回廈門,可不是單純地想把女兒送回來待幾天,她這是回來叫停薛家要建醫院這事的。至於上海中山醫院的合作項目為什麼大半年過去還沒批下來,想必也是有這個原因在的。
“小辭,這個事我們再議,先下樓吃飯。”
薛宴辭起身給薛藺禎換了一杯熱茶,“爸,這事沒法再議了。我就一句話,您建醫院隻會把咱家拖死,不會有任何好結果。”
路知行瞧著薛宴辭不苟言笑的樣子,隻替她感到害怕。
薛藺禎掌管薛家這麼多年,薛家在他手裡不僅榮耀過一次又一次,最重要的是薛家在薛藺禎手裡打開了與國家形成戰略合作的大門,這獨一份的成就,可不是區區薛宴辭就能夠撼動的。
“小辭,先吃飯吧,你不餓,孩子們都得餓了。”
薛宴辭拒絕了薛啟洲的轉圜,仍舊咬死了不鬆口,“大哥,爸爸無非是想多加一個籌碼,以後好談交換。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大家,薛家的路不在這兒。”
“你想怎樣?”薛藺禎將杯裡的熱茶倒掉,將茶杯倒扣在桌麵上。
路知行扯扯薛宴辭的衣角,想要讓她和爸爸示弱,可她仍舊不為所動,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點兒都不肯讓步。
「潑茶不飲把杯扣」的下一句可是「從此不踏此門樓」,這父女倆真是要把事情做絕了。
“爸,我不想怎樣。但隻要有我薛宴辭在一天,您就彆想動工。”
“給您批地,給您頒證的這些人也甭想繼續待在原位上了。”
薛宴辭這兩句話有真有假,難以分辨,但事實上她如果真的要動手,也確實能做到如她所說。薛家也不會因此承擔任何損失,表麵上什麼都不會變。但那塊地砸在手裡,每天的損失至少在三百萬左右。
“小辭,爸爸這麼做也是為了你以後考慮......”
薛宴辭打斷了薛啟澤的話,麵不改色,“我說過了,薛家的路不在這兒。至於說為我考慮,我不需要。”
書房再一次安靜下來,窗玻璃上劈裡啪啦全是雨點聲,這場爭執徹底沒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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