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碩,你想要每周一到周五都早起和爸爸去上班嗎?你不可以賴床,不可以晚出門。到了爸爸辦公室,如果爸爸在忙,你隻能自己待著。爸爸不忙的時候,才可以陪你玩一會兒。”
“但是,爸爸現在的工作比姐姐小時候忙了很多很多。就好像你的小手和姐姐的小手比起來一樣,姐姐的手比你的手大多少,爸爸就比以前忙了多少。”
葉嘉碩伸出手和姐姐葉嘉念的手比了好久,才說,“我要去。”
“每天都去嗎?每天都去的話,周一和周四的早教課就要停掉,你就見不到你的小夥伴了。”
葉嘉碩一臉篤定,“那我要周二和周五去。”
“每周三,媽媽你可以早點回來嗎?”
薛宴辭摸摸兒子的頭,十分欣慰,“好,我同意。你問問爸爸,爸爸如果也同意,你就可以去。”葉嘉碩這小腦袋瓜轉的一點兒都不比葉嘉念慢。
路知行從後視鏡看看母女三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磨人。
“好,每周二、每周五都和爸爸去辦公室。”
聽到爸爸葉知行的肯定回答,葉嘉念立刻朝葉嘉碩伸出手,“弟弟,給錢。”
薛宴辭扭頭隻見葉嘉碩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應該是過年收到的壓歲錢。又從紅包裡拿出二百塊給葉嘉念。
“姑娘,你這賺的什麼錢?”薛宴辭十分警惕,二百塊雖然沒多少,但兩個孩子年紀還小,賭的有點大了。
“幫弟弟和爸爸媽媽談條件。”葉嘉念舉著兩百塊在薛宴辭麵前晃晃,美滋滋地,“勞務費。”
“成功一天一百塊?”
薛宴辭是教給過女兒,要怎樣學會賺錢,該怎樣合理地去賺錢,該怎樣在日常生活中發現賺錢的機會,但可沒教給過葉嘉念要賺弟弟的錢,更沒教給過葉嘉念可以亂定價。
說小了,這隻是姐弟間的一場小交易。說大了,葉嘉念這種做法完全不符合市場經濟運行規律。
葉嘉念一旦養成這樣的習慣,持續下去,早晚必定會被外人或是市場狠狠教育一頓,她會栽大跟頭的。薛宴辭可受不了這些。
葉嘉念點點頭,將錢裝進自己的紅包。
“葉嘉碩,你可以自己和爸爸媽媽講這件事,你這錢花得冤枉。”
“我願意讓姐姐賺我的錢。”
薛宴辭哈哈大笑,隻好說一句,“我的傻兒子呦!”這姐弟倆完全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辦法的事。
“反正早晚都要被姐姐騙走,還不如讓姐姐幫我做件事。”葉嘉碩低著頭數錢的模樣,十分財迷。可這話說的,卻也十分有道理。
葉家、薛家的家規上是明令禁止賭博的,但兄弟姐妹間、孩子與父母都是可以打賭的,也是可以壓錢的,這是獨屬於兩家孩子的小型交易市場,也是兩家孩子成長過程裡,第一場關於交易、生意、金錢、貨幣、談判的重要一課。
葉知行和薛宴辭的女兒葉嘉念、兒子葉嘉碩這一課學得極好。
“葉嘉碩,你姐姐總騙你的錢嗎?”
葉嘉碩衝著薛宴辭點點頭,“嗯,姐姐已經把我去年的壓歲錢都騙走了。”
“葉嘉念,這件事你怎麼說?”
葉嘉念理直氣壯,“我沒有騙弟弟,我幫他讀故事書了,還幫他做風車了,還有很多事。”
“葉嘉念,勞務費歸勞務費,但你不能亂定價。”薛宴辭試圖和孩子講講道理,想要教會她什麼是合理定價,定價的基礎是什麼。進而想給孩子講講價格與稅率之間的關係,講講市場經濟與稅款繳納的相互製約因素。
“我沒有亂定價。”葉嘉念態度很明確,“首先,價格是我和弟弟商量好的。其次,我是姐姐,同一件事,我幫弟弟做和彆人幫弟弟做不一樣。”
薛宴辭壓製著內心的喜悅,側身又問兒子一句,“葉嘉碩,你覺得呢?你如果需要媽媽幫你主持公道把錢要回來,你可以直接說,我不問你收費。”
“不用,我自願的,我願意讓姐姐騙我錢。”
薛宴辭打趣兒子一句,“我看你是願意讓漂亮小姑娘騙你錢吧。”
“不是,航舒姐姐騙我錢就不行,隻有我姐可以騙我錢。”
“好好好,你倆自己願意就行。”
薛宴辭陪著孩子又玩了一刻鐘,講了該如何在綜合考慮種植、養護、采摘、運輸、宣傳等等一係列因素後給一個橘子定價。
這個定價在市場價的什麼維度上會創造出最大的銷售額,賺到最大的利潤,又可以繳納最低的稅款。
葉嘉念研究明白後,薛宴辭又提出一個新問題,“怎樣做,才可以合理地不繳稅?”
“彆賣那麼多就可以啊!”葉嘉碩這個回答讓正在開車的路知行和坐在一旁處理橘子白色經絡的薛宴辭歎為觀止,這小子真聰明。
“弟弟說的對,我們不賣橘子了,我們換一個行業就是了。”葉嘉念這個回答更是讓正在開車的路知行和坐在一旁處理橘子白色經絡的薛宴辭歎為觀止,這姑娘太上道了。
葉嘉念沒有說要去賣蘋果,要去賣香蕉,而是說換一個行業,這個認知很難得。
“媽媽你睡一會吧。”
薛宴辭閉上眼睛隻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大哥、二哥會主動把他們的壓歲錢給自己花,自己這麼多年一直以為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原來,兄妹之間和姐弟之間的區彆,竟是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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