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辭放下手裡的公筷,“路老師,你又說什麼胡話呢?你最近這兩年是怎麼了?”
“長戀愛腦了。”路知行答一句。
“這回自己都承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兩個孩子跟著薛宴辭笑到臉都紅了。
葉嘉念、葉嘉碩自小就習慣父母在他們麵前擁抱接吻了,對這些事早就免疫了。但還能笑成這樣,主要因為爸爸葉知行說這話時太正經了。
“能不能嘛?”路知行這句詢問,更好笑。
薛宴辭拿起筷子給兩個孩子各夾一根上海青,暗示兩人趕緊閉嘴,否則就會挨揍。
她不是個嚴厲地母親,更不是個規矩一大堆的媽媽,但是她的底線很明確,笑一笑爸爸,和爸爸鬨一鬨都沒事,但不可以沒有分寸,也不許摻和父母之間的事。
“葉先生,我真的很愛你,彆懷疑了,好嗎?”
“我說的是像大學時候那樣。”
薛宴辭不明所以,“哪樣?”
“我出差回來你煮泡麵給我吃,等我到家,我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
薛宴辭起身坐到路知行身旁,哄哄他,“好好好,你下次出差回來,我就煮泡麵給你吃,等你吃完,我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
“彆切到手,燃氣要關好。”
葉嘉念、葉嘉碩耳朵豎的老高,完全沒有心思吃飯,一個勁兒地想聽爸爸媽媽在說什麼,麵前的湯都涼掉了,碗裡的上海青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靜靜躺在餐盤邊緣。
薛宴辭抬手敲敲桌麵,兩個孩子嚇得一哆嗦,趕緊扒拉完碗底的米飯,端起白蘿卜羊肉湯喝掉,跑著回房間漱口刷牙去了。
“不會的,我好歹也是做過差不多兩百台開顱手術的人。至於燃氣,有麗姐在,沒事的。”
“能不能不要隻給我留一盞廊燈,我想要你等我。”路知行抱薛宴辭到懷裡,抵在她鎖骨上,“宴辭,我好想你能等我回家,我想一打開家門,就能看到你,就能抱到你,就能親到你。”
薛宴辭順順路知行散掉的頭發,十分嫌棄地親一口他的額頭,“好好好,我等你,彆說淩晨了,半夜三更我都等你。”
路知行愛做飯,但每次做完飯頭發都是油煙味的,很迷惑。可早晨的時候就不會,隻有做晚飯的時候會這樣。但也沒什麼,儘管再嫌棄,薛宴辭也是喜歡親他的。
“好姑娘,我愛你。”
路知行抱著薛宴辭出飯廳,剛到樓梯口,就看到地麵上有兩個小人影,葉嘉念和葉嘉碩又偷偷躲在樓梯後聽父母講話。路知行真怕有一天這倆小家夥會把頭磕腫了,那可真的就太醜了。
長久的分離換來的是瘋狂吮吸、舔舐以及索要。
“你這是又要乾嘛去?”薛宴辭盯著起身穿衣服的路知行不滿地問一句。
“陳臨把你明天的彙報稿件發給我了,我去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還要去給姑娘和兒子讀睡前故事,哄著她倆趕緊睡覺......”路知行說了一長串要做的事,但薛宴辭隻聽到了最後一句,“我很快回來,你先睡。”
半小時過去了,一小時過去了,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路知行再回來的時候,薛宴辭已經將床頭那本安全駕駛的書翻了一遍,地質礦石那本書也翻了一遍。
“怎麼還沒睡?”
“你不是想要我等你嗎?”
路知行掀起被子,將薛宴辭抱進懷裡,放在心裡。給她很多很多愛,讓她在自己身上索取很多很多愛。
“路老師,你這個戀愛腦如果長在咱倆大學時候就好了。”
“現在也不晚。”路知行的聲音特彆好聽,尤其是在事後,有一點兒沙啞,但因為聲域很廣,就會變得很特彆。
是一種疲倦之後的舒緩,卻又很是廝磨。就像一粒沙子磨在薛宴辭的血肉之上,天長地久之後,成了一顆飽滿圓潤的珍珠。
“當然不晚,隻是長在大學時候,體驗會好很多。”
路知行睜大眼睛,“你覺得大學的時候,我們的戀愛體驗不夠好。”那可是他前二十七年裡最美好的時光了,更是他這一生最美好地體驗。
哪怕是後來長久的婚姻,在路知行心裡,也沒法兒比得上那八個月的甜蜜戀愛。
“有一點兒吧……”薛宴辭遲疑了兩分鐘,“那時候是咱倆最清閒的時候,沒有工作,也不用考慮家裡的事,有大把的時間,豐沛的精力去談戀愛。”
路知行嘗試著用言語安慰薛宴辭一番,“好姑娘,明天等你彙報完工作,我們還有半天時間,初五、初六還有兩天時間。”
“再過一周,我們就有周末兩天時間,還有很多個節假日。除此之外,還有我們退休之後的很多年……”
薛宴辭看著路知行對以後生活的暢想出了神,她也想有很多年,但能否做到,她不知道。
“想什麼呢?”路知行捧著她的臉搖一搖。
“可是路老師,你沒有大學時好看了。”薛宴辭哼哼唧唧地不滿讓路知行很是火大,“那怎麼辦,我去整個容?年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