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辭,你還穿著病號服呢!”
“大嫂教訓你還分穿什麼衣服,是嗎?”薛宴辭踹章淮津這兩腳還是用了力的。
“哎,宴辭……”路知行連忙攔住,要不然章淮津非得再挨一腳。雖然章淮津在司淼孕晚期和她吵架是大錯特錯,但薛宴辭發這麼大脾氣,還是有點兒過了。
“章淮津,我告訴你,今天這是沒出事。你想過萬一有點事你該怎麼辦嗎?你忘了八個月前天天熬在icu門口的知行了,是嗎?”
薛宴辭教訓章淮津,真就跟薛啟洲教訓薛啟澤時一模一樣。
“淼淼,你彆怕他,下次他再敢惹你生氣,你就打電話給知行,讓知行過去揍他,真是反了天了。”
司淼拽拽薛宴辭的衣角,“大嫂,你還病著了,彆為這點兒事生氣。”
薛宴辭點點頭,轉身狠狠瞪過章淮津一眼,才轉頭溫和地同司淼說話,“伯父、伯母沒過來嗎?”
“爺爺生病了,臨時回北京去了。原本想著離預產期還有兩周,沒想到提前生了。”
“我們家有一個叫芸素的阿姨。我生孩子,還有我大哥家,二哥家生孩子,都是這位阿姨做飯照料的。你如果不介意,我明天請她過來給你做飯,但我們都是南方人,湯湯水水做得很好,麵食差一些。”
“先試試看,不合適的話,我們就再找一個。”
“謝謝大嫂。”司淼又問,“這位阿姨願意過來嗎?”司淼和章淮津結婚已經一年多了,但在章家,仍舊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
章家生意紛繁雜多,各個分公司的中高層都各樹一幟,仗著是章家幾代元老的身份,各自成了一方諸侯,沒一個認可司淼這位章家太太,就連家裡做飯的阿姨對她都很是不上心。
章淮津日日忙著整合各個分公司,解決這些中高層的事,家裡的事是一點兒都顧不上。
從薛宴辭可以見人開始,每隔兩天就會請馮誌東或是黃德勝接司淼過來一起在病房吃晚飯,每天也都會和司淼打電話,發消息,時不時地還請陳禮過去幫著司淼管家。
“沒事兒,讓知行回去說就可以。到時候讓章淮津多出些錢,好好還還他的罪孽。”
司淼遲疑再三,“大嫂,還有件事想麻煩你。”
“想請照顧嘉碩的那個阿姨過來幫我照顧一下孩子,我媽媽大概再有三周就過來了。”
“不麻煩,晴姐在北京了。讓知行買明天的機票接她過來就好。”薛宴辭笑著答道。
司淼終究還是撅著嘴哭了一小會兒,薛宴辭於她,可不再單單是那個會給她一篇c刊論文的教授,更不是一句普通稱呼中的大嫂。薛宴辭給司淼的關心和愛護,和她給章淮津的是一樣的,這是頂級的友誼和信任。
“啟澤二哥真是一點兒都不通情理。”
“怎麼了?”薛宴辭抬頭看一眼坐在病床另一側的章淮津,到底是成為父親了,罵人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想著讓淼淼和孩子住頂層的病房,你家二哥嫌棄我家兒子哭起來會吵到你休息。”
薛宴辭尷尬地笑了笑,望向站在身旁的丈夫,“知行,你跟二哥說一聲吧。頂樓有四套房,還空著兩套,淼淼和咱倆中間隔一套就行。”
薛啟澤自從被薛啟洲狠狠收拾過幾次後,對於薛宴辭的事,變得格外上心。但凡有一點兒小差錯,薛啟洲都會立刻打電話臭罵薛啟澤一頓。
“大嫂,你什麼時候出院?”
“還有兩周,康複訓練做完後就出院。”
“那我們可以一起出院。”
薛宴辭拍拍司淼的肩膀,“好,我們一起出院。”
“知行,小辭出院後你們就回北京嗎?”
路知行對於章淮津的提問很是意外,倒不是意外他的問題,是意外他會問自己,而不是問薛宴辭。看來,章淮津終於是變了,太好了。
“等念念這學期結束,我們就回去,不過得到一月初了,不過是回天津住。”路知行的喜悅肉眼可見,就和章淮津抱著自家大胖兒子一樣喜悅。
薛宴辭又和司淼說了好一會兒話,見司淼情緒穩定,眉開眼笑後,才問章淮津一句,“趙易楠呢?”
“在加班,一會兒就來了。”章淮津放下手裡已經喝飽奶的兒子,懟薛宴辭一句,“阿楠又怎麼著你了,你最近火氣也太大了吧。”
“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你們兩個,真是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薛宴辭扔下這句話,就跑去嬰兒床旁看章思初了。
這個侄子雖然比預產期早出來兩周,但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長得也特彆周正,才來到這世界上五個小時,就會笑了,很是討人喜歡。
“趙易楠,你過來。”薛宴辭揍起趙易楠也真是毫不留情麵。
趙易楠挨過揍,又看過小侄子,才和薛宴辭說話,“我這是又做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