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將新買的車,停在院子裡的那一刻,馮誌東愣住了。
薛啟澤那塊不起眼的車牌照,都能被家裡人教訓無數次。可路知行這輛新車的車牌照,竟比薛啟澤那塊更加張揚一百倍。
車牌照上那串數字是薛安厚繼承薛家生意當天的日期,是薛安厚的母親送給他的禮物。後來,薛宴辭十八歲拿到駕照,薛安厚就將這塊車牌送給她了。
馮誌東跟著薛家老爺一輩子,他心裡明白,該繼承薛家的那個人,在老爺心裡,永遠都是麵前的這位小姑娘,薛宴辭。
“誌東叔,我的新車,怎麼樣?”
馮誌東安心了,“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帶您出去練練?”如果薛宴辭真把這塊車牌送給路知行,馮誌東真的會和她拚命。
薛安厚臨去世前,交代給馮誌東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守好薛家。
“誌東叔,彆這樣稱呼我。”薛宴辭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擁抱馮誌東。
隻要許久沒見麵,下次再見,馮誌東總是會用「您」這個字稱呼薛宴辭,恪守著他一貫的本分。
“小公主,快進屋去,外麵風大。老爺、太太和孩子們都等著你和姑爺吃飯了。”
“誌東叔,這捧花送給你,這是知行送給我的,裡麵可都是滿滿的愛,要好好愛護著……”
薛宴辭挽著馮誌東的胳膊進屋去了,自從爺爺不在後,馮誌東就成了爺爺輩裡和薛家三兄妹最親的人了。
如果爺爺還在,看到這樣的薛宴辭,應該會很驕傲吧。路知行想著這些事,想著一分鐘之前馮誌東的錯愕,又回看一眼停在院子裡的車,突然想起薛家誌上那幾個重要日期,不禁笑了笑。
“媽媽!”
“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媽媽!”
路知行快步趕到薛宴辭前麵,一把將葉嘉碩抱在懷裡。她現在沒有力氣抱孩子,可她又那麼逞強,在孩子麵前更是要強。
薛宴辭親親兒子的小肉臉,給葉嘉碩留下一個口紅印,又慢慢彎下腰親親姑娘,給葉嘉念留下一個口紅印。
“姑姑,我也要……”
“找你們媽媽去,姑姑的口紅好貴的。”
薛宴辭很會哄小孩子開心,無論是給孩子們買玩具,還是陪著孩子們玩鬨,還是給孩子們讀書,她總是會出其不意,逗得每一個孩子都高興的不得了。
她太會這些小把戲了,彆說是四個孩子,都過去十五年了,路知行也還是會對薛宴辭這些層出不窮的小把戲瘋狂上癮。
薛宴辭第一次與路知行接吻,結束後站在山茶花樹下,說想問他一個問題。那時候路知行想了無數個問題,無數個答案,都沒猜到薛宴辭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路老師,這個口紅味道怎麼樣?”
路知行站在薛宴辭對麵愣了好久,都沒想出個正確答案。
“薛宴辭,哪有人接吻之後問這些的?”
“那該問什麼?”
“雖然我沒有經曆過,但電影裡不都是要問你有多愛我嗎,喜不喜歡嗎,哪有問口紅味道怎麼樣的。”
“沒嘗出來嗎?”薛宴辭笑著說這句話的模樣,路知行永遠都忘不掉。
有一些羞澀,有一些嬌媚,但更多的是赤裸裸地坦蕩。那種傾泄而出的愛意,灌滿路知行整個人生。
“要再嘗一嘗嗎?”
那時候的自己好傻,隻站在她對麵,不停地瘋狂點頭。
“爸爸,給媽媽買橘子味的口紅好不好?”
路知行在兒子的提問聲中回過神,朝前望去,薛宴辭正在和大哥、二哥擁抱。
“兒子,以後長大了給你女朋友買橘子味口紅,知道嗎?不可以對著媽媽的口紅味道提要求,很沒有禮貌。”
“我隻想讓媽媽親我!”
路知行摸摸兒子的頭,葉嘉碩還小,確實不懂這些,“好,下次給媽媽買橘子味的口紅。”
薛宴辭隻簡單和蘇幼凝、陳泊欣問過好後,就帶著女兒葉嘉念坐在沙發上等著吃晚飯了。
葉嘉念送給媽媽薛宴辭一幅畫,醜極了。她對著紙上的一家四口皺了許久眉頭,才說出一句,“姑娘,爸爸和媽媽都不會畫畫,你畫得不好看,這不怪你。但是,以後都不要再送這種醜禮物給我了,我不喜歡。”
“薛宴辭,你不喜歡也不能當著孩子的麵說吧。”薛啟澤好意提醒薛宴辭一句,沒想到卻換來她一句奚落,“你以為我姑娘跟你一樣玻璃心。”
“媽媽,那你喜歡什麼?我下次送你一個你喜歡的。”
“瞧瞧我姑娘,才七歲,就明白送人禮物的核心要素了……”
薛宴辭就這麼誇著自己女兒有天賦,小小年紀就知道送人禮物講究個投其所好,說著葉嘉念以後肯定會大有作為;就這麼和薛啟澤吵著架,說薛啟澤不懂怎麼教孩子,你來我往,好不熱鬨。
葉嘉碩送給媽媽薛宴辭的是一個砂糖橘,隻是不知道在手裡攥了多久,都有些稀巴爛了。
“兒子,這個橘子爛掉了,媽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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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想要什麼?我去給你拿。”
“媽媽想要一個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