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辭並不理會媽媽葉承櫻,依舊在忙工作。馬上就到新年了,要到軍區去看看將士們,也要早點把四零四的年禮發下去,周邊幾個兒女在外務工的老人家裡也是要去的……
“媽媽,我想給爸爸打電話。”
薛宴辭頭也不抬地回答女兒一句,“找舅舅幫你。”
六點,吃過晚飯,薛宴辭請了明安和陳禮到臥房談事。
“明安,家裡生意最近怎麼樣?”
薛宴辭問的直接,明安也答得直接。略帶著還提了提路知行這四個月的狀況,薛宴辭聽過之後也隻是點點頭。
沒有人能看透她心裡在想什麼,也沒有人能猜透她的每一次提問,究竟問的是什麼事,什麼人。
“阿禮,明天你們幾點走?”
“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和小侄子待幾天。”
薛宴辭喝口熱水,燙的她差點兒全吐出來,“回家去吧,你不能總耗在這兒,回家陪陪孩子,陪陪老人,這才是正經事。”
“姐姐,彆總操心我的事。你也該想想你的事,想想你和姐夫還有孩子們的事。”
薛宴辭沒說話,隻低頭吹吹杯裡的熱水。路知行不在,連口像樣兒的水都喝不上。
是該想想了。
“嫂子,知行這一個月的行程都很滿,一直得到年初五才能有空,阿禮就留在這裡陪您和嘉盛過完新年再說吧。”
“念念的家教課一直到大年二十八才結束,嘉碩的興趣班也要到大年二十八,這個有晴姐和麗姐操心,您不用擔心。”
“知行這邊,我也會照顧好的。”
“謝謝你啊,明安。”薛宴辭報以感恩的微笑,卻將明安嚇了一跳。
“大嫂,彆這麼客氣。”
明安和陳禮出去後,薛啟洲和薛啟澤來了,並沒多說什麼話,依舊像以前那樣,薛宴辭枕著大哥薛啟洲的腿,蓋著二哥薛啟澤的外套,在兩位哥哥談論家裡孩子們,談論家裡的生意的說話聲中,一覺睡到晚上十點多。
葉嘉盛哭起來,就跟要把房頂掀了一樣。
也許是因為早晨和下午薛宴辭抱過幾次葉嘉盛,也許是因為葉嘉盛知道薛宴辭是媽媽。總之,不像白天那麼難哄了,抱著在房間裡晃悠兩圈,也就安靜了。
隻不過也就一個小時,就需要再抱起來哄一哄。
薛宴辭已經記不起葉嘉念、葉嘉碩剛出生那會兒是什麼樣了。好像一眨眼,葉嘉念就會叫媽媽了,葉嘉碩就會搭積木了。
這兩個孩子都是路知行照顧著長大的,她好像隻負責把孩子生下來就可以了。
住在醫院有路知行送飯過來吃,回家之後就躺在床上睡覺,看看書,無聊了就喊路知行過來一起聊天。想孩子了,路知行就會把孩子抱過來瞧一瞧,覺得煩了,就抱走。
哪像現在這樣,又是要衝奶粉,又是要喂奶,又是要換尿不濕,還要哄睡……
下午薛宴辭弄了兩勺奶粉,想要給葉嘉盛吃,還被爸爸薛藺禎臭罵一頓。說要先放水到奶瓶裡,要看好刻度,再放奶粉。奶粉要裝滿勺子,用奶粉罐上的密封蓋刮平,這樣才行。
喂孩子之前,要先滴兩滴在自己手背上,試試溫度。
薛宴辭隻覺得十分麻煩,如果路知行在,就好了。
淩晨兩點半,葉嘉碩又哭了。
為了不影響女兒和兒子睡覺,薛宴辭隻好抱著孩子到客廳來回走著哄一哄。腰酸背痛,難以忍受,可隻要葉嘉碩一離了懷抱,就會醒,醒了就會哭。
葉承櫻想要起身去看,反被薛藺禎攔住,讓她不要多管閒事,誰的孩子誰自己帶。小辭就是一個孩子都沒親自帶過,才體會不到知行帶孩子有多辛苦,有多累。
淩晨四點二十九分,門鎖被打開了,薛宴辭側身去看,是路知行回來了,拎著一個超大的行李箱,還帶著電腦。
路知行脫了羽絨服,又脫了西裝外套,洗過手才從薛宴辭手裡接過兒子。
這套房子不大,四室兩廳兩衛,爸媽住一間,大哥二哥住一間,陳禮明安住一間,薛宴辭帶著三個孩子住一間,就隻剩下客廳了。
“回去睡吧,孩子我來帶就可以。”路知行太冷漠了,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同薛宴辭講,從始至終也沒有看她一眼。
“怎麼過來的?”
“從北京過來的,在高鐵上和香港那邊開了個視頻會,所以穿得正式了一些。”
她是想問問他一路上是否辛苦,是否累了。
他以為她是想問他為什麼穿得這麼正式。
其實路知行早就知道薛宴辭話裡話外是什麼意思,可心裡就是難過,不是生她的氣,是生自己的氣。
自己到底是哪裡沒做好,哪裡讓她不滿意,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也算是共同經曆過生死了。她怎麼就是不願意,把她的想法說出來,同自己商量一下。
薛宴辭不肯回臥室睡覺,也不肯再說話,隻沉默坐著,坐到天空泛白了,路知行還是不爭氣地開口了。
“葉嘉盛的戶口已經辦好了,七點吃過早飯,我會帶姑娘和兒子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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