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會說話了!”
路知行剛進門廳,就聽到薛宴辭朝著他大喊,“知行,兒子會說話了!”
路知行將毛呢外套遞給身後的周越,衝到門廳洗手池,快速洗過手後,將葉嘉盛從薛宴辭懷裡接過來,“兒子,叫聲爸爸聽聽!”
“爸爸,我要……我要……”後麵說了什麼,路知行一句都沒聽懂。原本還想著,這小子能是個好帶的主兒,現在看來,或許會比葉嘉念、葉嘉碩更難帶。
葉嘉念小時候想要得到一個東西,張口就是:爸爸,抱我,然後撒嬌說想要什麼。隻要得不到就假裝鬨脾氣,生氣。
葉嘉碩小時候想要做成一件事兒,張口就是:爸爸,讀《十萬個為什麼》,好不好;爸爸,種一棵葡萄藤,好不好。
到了葉嘉盛,直接就是,爸爸,我要……
路知行大失所望,將葉嘉盛還給薛宴辭了,脫下西裝外套,鬆鬆領帶,拿起留給葉嘉念的家庭作業仔細檢查兩遍。
“路老師,你就不好奇咱兒子為什麼剛開口學說話,就會說「我要」這兩個字?”
路知行沒有搭理朝他靠過來的薛宴辭,更沒搭理流著口水朝他喊爸爸的葉嘉盛。這兩個人的壞心思,路知行是猜不到,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這兩個人在醞釀壞心思。
“葉嘉念,過來。”
路知行一手拿著女兒的作業,一手指向她的作業本,“點燃的目的是使可燃物的溫度達到著火點,而燃燒是發熱發光的劇烈氧化反應現象,不是反應條件。”
葉嘉念搖搖頭,沒聽懂。
路知行取一根生日蠟燭,劃著火柴演示一遍,“葉嘉念,我們能用火柴把蠟燭點亮,這個動作就是點燃。蠟燭在燃燒過程中發光、發熱就是反應現象。”
葉嘉念明白了,“所以方程式上麵要寫反應條件,不能寫反應現象。”
路知行誇獎女兒幾句,趁著蠟燭還在燃燒,又帶著葉嘉念觀察一會兒火焰,給女兒講了蠟燭的火焰為什麼分三層,每一層又都叫什麼名字……
路知行對葉嘉念、葉嘉碩的教育和薛宴辭持同樣的態度,沒有必要非得按照課本進程來,更沒必要按照年齡去劃分。
路知行看完葉嘉念的作業,又拿起葉嘉碩的作業檢查一番。這兒子的字,比女兒寫得還要潦草,就跟鬼畫符似的。
路知行原本想拿給薛宴辭看一眼,讓她好好教育兒子一番的。可又想到她當年為女兒一手醜字開脫的模樣,最終還是放棄了,隨即拿出手機,給兒子下單了五本字帖。
“小辭,知行,念念、嘉碩吃飯了!”
聽見麗姐的招呼聲,路知行才從薛宴辭懷裡接過葉嘉盛,催促她趕緊去吃晚飯。
自從五月接了薛宴辭和葉嘉盛從嘉峪關回來,每天兩人的晚飯都是分開吃的。
葉嘉念的功課、作業很多,路知行每天光是檢查完女兒的作業,再檢查完葉嘉碩的作業,再將葉嘉碩哄睡就要到晚上十點半了,完全沒有時間陪小兒子葉嘉盛。
所以晚飯這四十分鐘,路知行執意要單獨陪陪葉嘉盛,薛宴辭也並沒多說什麼。他這個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家裡這些事,更是把三個孩子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在這方麵,沒誰能勸得動。
“知行,你真的不好奇嗎?”薛宴辭抱著葉嘉盛坐在路知行身旁,一副八卦相。
“不好奇,這小子長大肯定一堆事,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
薛宴辭強迫路知行放下手裡的筷子,與他對視,“葉嘉盛,是跟你學的。”
路知行臉紅了,一直紅到耳根,又紅到脖頸。
葉嘉盛自出生就和薛宴辭待在一個房間,前三個月聚少離多,從第四個月起,路知行每周都會去嘉峪關看薛宴辭,看孩子。
每周六晚上,路知行說過最多的話就那麼三句:媳婦兒,我想要……;媳婦兒,我要……;媳婦兒,我還要。
從嘉峪關回北京已經六個多月了,再有兩個月,葉嘉盛就要一歲了。這六個多月,因為薛藺禎的強烈要求,葉嘉盛的嬰兒床也還一直擺在兩人臥室裡。
“晴姐,從今天起,就得麻煩您帶著嘉盛睡了。”路知行的態度根本就不是在和項晴商量,他是在以葉先生的身份,命令項晴。
“嘉碩怎麼辦?”
“沒事兒,他都五歲了,讓他自己睡吧。”
葉嘉碩聽到這話高興極了,拍著手叫好,“那我要和姐姐一起睡。”這傻小子顯然沒聽明白自己睡,是怎麼一回事兒。
“兒子,自己睡的意思是,你自己,在你自己的臥室裡,睡覺。”路知行耐著性子同葉嘉碩解釋一句。現在隻要看見他,就想起他那一手爛字,路知行就莫名地火大。
葉嘉碩的黑眼珠轉了好幾圈,路知行不用想都知道,這小子是又要提條件了。自家這兩個孩子,外加一個薛宴辭,真就是師承一脈,無比地會講條件。
“那我要媽媽給我讀書,等我睡著後,媽媽才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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