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是結婚,葉嘉念出生。我工作特彆忙,他也特彆忙。黏人的苗頭就被扼殺了,後來就是離婚,徹底不再黏人了。”
“離婚這件事於我而言,其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對知行來說,可能是件大事。從那之後,他就變得特彆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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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葉嘉碩出生,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有所緩和,日子才有了一絲絲溫度,他才又敢對著我撒嬌,又對著我鬨脾氣,整天不是要這樣,就是要那樣,毛病特彆多。”
“知行真正變成現在這般黏人,是在廈門交通事故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一直到現在,他都是這樣。”
薛宴辭一口氣講完自己和路知行之間的事,才端起茶杯喝一口。她原本不喜歡喝綠茶的,可因為那年在貴州發生的事,徹底愛上了綠茶,愛上了都勻毛尖,這麼多年,常喝這款茶。
每喝一次,就會想起在貴州露營的事,就會想起路知行第一次失態。
“阿臨,找男朋友要遵循一個原則......”
薛宴辭還沒將話說完,就被陳臨打斷了,“姐,我隻是八卦,沒有絲毫想要結婚的想法,彆勸我。”
“那我隻問你一個問題。”薛宴辭滿臉壞笑,“假設,你遇到知行這樣的人,你會考慮和對方結婚嗎?”
“不會。”陳臨回答的剛毅果決。
“那我換個問題。”薛宴辭一堆彎彎繞,“明安和知行這兩個人給你當姐夫,你會選哪個?”
“那肯定是選知行這個姐夫啊……”陳臨一臉嫌棄,“明安那個姐夫是真沒勁兒,跟塊木頭一樣,呆笨的很。”
“我還是比較希望姐姐的婚後生活能有趣點兒,能充滿新鮮感。”
薛宴辭笑的狡黠,“你也不怕陳禮聽見了,揍你。”
“那不會。”陳臨答一句。
“阿臨,一個人,真正的性器官隻有一個,就是大腦。”
“姐,彆聊這些了,趕緊乾活。”陳臨紅著臉推門走了。
薛宴辭抬頭看一眼牆上的鐘表,五點十分了,再有二十分鐘,四零四的食堂就該開飯了。
陳青要老爺子離開的時候,已經對陳臨不談戀愛,不結婚這件事釋懷了。當然這主要還是歸功於路知行的勸慰,他問老爺子,如果有如他一般的人擺在陳臨麵前,是否會強迫陳臨結婚。
老爺子的答案是會強迫陳臨結婚,就算是將女兒綁起來,也得拖著她去結婚。
隨後路知行講了自己將薛宴辭一個人丟在車裡,丟在家裡,和她大吵大鬨的事情,又講了兩人鬨離婚期間自己的所作所為,陳青要猶豫了。
在所有人眼裡,路知行都是一個頂好的孩子,頂好的伴侶,頂好的父親。
他五官端正,工作能力強,博學多才;對妻子,永遠都是無條件的寵愛和支持;對孩子,永遠都會耐心教導;對長輩,永遠都是禮敬有加。
路知行在所有人眼裡,都是極好的。
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曾經是怎樣一個混蛋。他既沒有做好一個兒子該做的事,也沒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姑娘,對於孩子,更是充滿了愧疚。
已經五點二十五分了,薛宴辭將書櫃裡的照片拿出來,看過兩遍,裝進收納箱。過了今晚,就該離開了。
那年深秋,路知行送薛宴辭過來,兩人依舊保持著原本的習慣,站在這間辦公室裡合照,然後將照片擺進書櫃。
再後來,因為工作忙,兩人也在這間辦公室吵過幾次架,每一次都以路知行哭著道歉結束,那時候的葉嘉盛,還是一個小胚胎。
葉嘉盛出生後,薛宴辭經常趕半夜的航班往返北京和嘉峪關之間,路知行陪伴了將近百分之九十五的行程,唯獨缺掉的那幾次,不是因為孩子的家長會,就是因為有推不掉的工作。
薛宴辭出了辦公室,又沿著樓梯一層一層向下走去。
四零四這棟辦公樓已經有五十年的曆史了,鐵欄杆摸上去涼透了,水泥澆築的台階也已經有些坑坑窪窪了。
院子裡的廣播響了,放的什麼歌,薛宴辭不知道,但她也會跟著唱兩句。
紅歌就是這樣的,完全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歌詞和旋律總是刻在骨子裡。
“薛書記,吃飯去?”說話的是門衛周大爺,整日裡端著個搪瓷缸子,裡麵泡滿了糖茶。
薛宴辭放慢腳步,“您老也是?”
“這半個月,食堂的菜,可都硬的很。”
“是啊,都給我吃胖了。”
“吃胖了就對了。”周大爺樂嗬嗬地,叼著煙袋吸一口。
薛宴辭要離開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這半個月裡食堂天天都會做手抓肉、驢肉黃麵、酸菜爛肉、爆炒羊羔肉、紅燜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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