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這首歌是不是你唱的？”
葉嘉盛調皮得很，而且越長大越調皮，好奇心也是日複一日地加強，破壞力亦是如此。
為此，六歲的葉嘉盛迄今為止都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葉知行曾經是樂隊主唱，還開過幾百場演唱會，他隻知道自己的爸爸唱歌很好聽，還會演奏很多種樂器。
路知行沒搭理兒子，仍舊在處理手頭的工作。
葉嘉念規劃的這趟畢業旅行有三周，為了能陪著孩子玩得儘興些，往返路上的時間，路知行和薛宴辭一樣都在忙各自的工作。
“媽媽，是不是爸爸唱的？”
“好兒子，再玩會兒魔方，媽媽忙完這一點點工作，再告訴你。”
“爸爸，是不是你唱的？”
葉嘉盛的問題其實特彆簡單，隻需要回答是不是就行了，可他後麵還會問出些什麼，路知行拿不準，這兒子比薛宴辭還更要天馬行空。
“二哥。”葉嘉盛又開始撒嬌了。
葉嘉碩已經開始擰十二階魔方了，但他笨得很，一個多月過去，才隻能擰好三麵。
關於爸爸葉知行有自己的樂隊，是一名主唱，開過演唱會這些事，葉嘉碩隻知道有這麼回事兒，但具體的並不清楚，他也沒看過爸爸的演唱會。況且，葉嘉碩並不喜歡自己爸爸的歌。
葉嘉碩喜歡的那些歌手，路知行和薛宴辭都看不上。為這事兒，還吵過架，薛宴辭還嘲笑過葉嘉碩真沒品位，是個土包子。
“葉嘉盛，你是傻的嗎？你看一下詞曲創作者不就得了。”
薛宴辭停下手裡的工作，轉頭看一眼後座上的兒子，“葉嘉碩，你就不能和弟弟好好說話嗎？”
葉嘉念吵葉嘉碩的時候，薛宴辭隻會看熱鬨，但隻要這兩個大的吵葉嘉盛，隻要被薛宴辭看見，她必然會教訓這兩個大的。
薛宴辭有多偏心小兒子，全家人都知道。原因也很簡單，葉嘉盛就是個縮小版的路知行，長得一模一樣。
薛宴辭特彆喜歡葉嘉盛，喜歡得不得了。
“三弟，這首歌是爸爸寫給媽媽的，爸爸還給媽媽寫過十多首歌，這個收藏夾裡全都是。”
“二哥，你看過爸爸的演唱會嗎？”葉嘉盛的問題是真的多。
“姐姐看過。”
葉嘉盛舉著平板竄到葉嘉念麵前，“姐姐，爸爸的演唱會好看嗎？”
“嘉盛，你這麼問話會挨罵的。”葉嘉念一邊教訓葉嘉盛，一邊拉著他和葉嘉碩換了座位，給弟弟係好安全帶。
“姐姐，爸爸的演唱會肯定超級好看吧。”
“超級超級超級好看。”葉嘉念答一句。
“姐姐，你有照片和視頻嗎，給我看看……”
三個孩子開始圍坐在一起翻家裡的服務器，那上麵以前是有的，是路知行為了讓薛宴辭在國外能看到他，特意上傳的。
隻不過她從沒看過，一次都沒看過。但現在早沒了，現在服務器上隻有路知行上傳的各科知識點、考試題、練習卷。
“姑娘，兒子，小聲些。”
聽到薛宴辭的提醒聲，三個孩子立刻閉嘴不再講話了。
薛宴辭這通電話隻十五秒，她隻回給對方三個字，知道了。
“嘉碩，一會兒跟媽媽去見幾位領導。”
葉嘉碩從討論的人群中抽出身，坐的端端正正，“知道了，媽媽。”
自從葉嘉碩幼兒園開始鬨著要讀國防科技大學，一直到他八歲，薛宴辭才和路知行正式看待了這個問題，把給葉嘉念和葉嘉碩的定位對換了一下。
“姑娘，明白媽媽的意思嗎？”
葉嘉念收起手機，坐的端端正正，“明白了，媽媽。”
葉嘉盛等了好久，也沒等到薛宴辭的話，更沒等到媽媽的吩咐，開始鬨小脾氣，“媽媽，你為什麼不帶我去？”
“你要去嗎？一個市委，兩個文旅，一個景區負責人。”
葉嘉盛癱坐在座椅上，“我不去！”
薛宴辭扭頭看過葉嘉盛一眼，他立刻乖乖坐好了，葉嘉盛很怕媽媽的。
葉嘉盛長了一張路知行的臉，內核卻是個薛宴辭。上學的時候貪玩，寫作業的時候偷懶，應酬社交說不去就不去，任誰勸，就不去。
三分鐘後，葉嘉念包了六個信封遞給葉嘉碩。從北京這一路過來，今天是頭一次被行政接待。
以前這些事兒都是路知行在做，今天第一次換葉嘉念來準備，裡麵裝的是即將收到饋贈禮品價值三倍的現金。
“知行，你和大伯母帶著兩個孩子慢一些，和麗姐他們分開玩，彆湊在一起。”
路知行點點頭，他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一旦被拍到了，或是被認出來了，也隻是一家人的簡單出遊，沒有帶保姆，更沒有帶家庭教師。
平凡、普通、樸素，是一張很好的名片，也是絕佳的保護色。
距離景區大門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在一個轉彎處，薛宴辭叫停司機，開門帶著葉嘉碩步行過去了。
二十分鐘後，路知行單獨付給司機師傅八百塊，看著他將一家人從上車到下車的所有時間段的行車記錄儀刪個乾淨，才下車朝景區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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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意外，進景區的門已經限流了，上天池的路也已經戒嚴了。
“媽媽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