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在室內光線的映襯下流轉著柔和的光澤。
王卓君滿意地欣賞著薛家二人臉上難以掩飾的驚詫與震撼。
靜默片刻，她才略帶得意地開口：“如何？此物可還入得眼？”說著，她用指尖輕彈杯壁，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像這樣的材質，我還能做出更多樣式。”
昨日尚未試出最通透的玻璃配方，因此暫時無法製作玻璃鏡、望遠鏡、眼鏡等需高透光的產品。但用來製作器皿，眼下這般恰到好處的朦朧質感，反倒彆有一番韻味。
當然這些話，就不能讓眼前的兩人知道了。
總不能說眼前的這些，也不過是她不滿意的試作品吧。
那未免也太不尊重合作夥伴了。
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在室內光線的映襯下流轉著溫潤光澤。
王卓君滿意地欣賞著薛家人臉上難掩的震撼之色。片刻之後，她才略帶得意地開口：“如何？此物可還入眼？”說著，她用指尖輕彈杯壁，發出一聲清越之音。“像這樣的材質，我還能做出更多樣式。”
“昨日尚未試出最通透的玻璃配方，因此暫時無法製作玻璃鏡、望遠鏡等需高透光的產品。”她語氣坦然：“但用來製作器皿，眼下這般恰到好處的朦朧質感，反倒彆有一番韻味。”
薛仲沉吟片刻，謹慎地問道：“隻是不知……產量如何？”
“產量可比瓷器，”王卓君從容答道：“甚至更快。熟練工匠操作之下，製作速度應遠勝如今燒瓷的流程。”
此時的瓷器在王卓君眼中仍顯粗糙，釉層質樸，燒成溫度也偏低。
真正的瓷器需至東漢才趨成熟，如今世人所謂的“瓷”，實則更近於帶釉陶器。
聽到“瓷器”二字，薛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隨即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以珍品之姿推出此物。不知殿下可曾為它命名？”
“本宮已為其取名‘琉璃’。”
“琉璃……果真美妙。”薛仲讚歎道：“小老兒何德何能，竟有幸得見這般珍品。”
王卓君：“你若將此事辦好，往後還有更好的商品交予你經營。”
她掃了一眼直播評論區，順勢提出建議：“既然連你都視若珍寶，我們更該好好為它造勢，才不辜負其價值。”
“造勢？殿下是要小老兒找人吹捧？”
“不必刻意吹捧，隻需將它送予天家，自會引人矚目。”王卓君眸光微動：“你要做的，是在街頭巷尾散出消息，這批琉璃源自一場珍品拍賣會。”
“拍賣會？”薛仲麵露疑惑。
“即是將珍品陳列於廳中，邀買家舉牌競價，價高者得。如此，琉璃方能賣出真正的高價。”
薛仲望向那隻孤零零的玻璃杯，微微蹙眉：“殿下，非是小老兒潑冷水，僅憑此一杯，恐怕難撐起一場拍賣會……”
“放心！”王卓君從容打斷：“若僅此一杯，我自然不會搞得如此興師動眾。到時候，琉璃可製作成套茶具、酒器，乃至琉璃擺件。若進展順利，一整麵琉璃屏風也未嘗不可。”
她語氣篤定，繼續說道：“你隻需將這場拍賣宣揚得‘天上有地下無’，自有好奇者蜂擁而至。況且還有陛下親自為產品代言，何愁無人問津？”
“若有人膽敢生事，便報我名號。”
王卓君微微一笑，雖年僅五歲，卻露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她這次下定決心，定要靠琉璃賺足今年軍糧儲備所需的銀錢。
“此外，這場拍賣盛會並非什麼人都能來。”王卓君語氣轉沉。
“須憑邀請函入場。第一批邀世家百官，第二批請地方鄉紳與名士，第三批則發予豪商巨賈，務必讓該出錢的人一個不漏。”
薛仲長舒一口氣，目光灼灼地望向王卓君，難掩激動：“殿下，小老兒對您真是佩服，沒想到您在商賈一道上，竟有如此手腕！”
王卓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頰微紅：“這實在算不得什麼，具體操辦還要多倚仗您。”
至於拍賣場地，她思索片刻，轉向孔檀問道：“我記得大父入宮前，在長安城中有一處舊邸，如今應仍歸大父所有吧？”
“那處不行。”孔檀迅速搖頭。
王卓君雖覺奇怪，但猜測定有王莽的吩咐在先，便不再多問，隻蹙眉道：“總不能隨便找間酒樓，也太跌份了。”
孔檀沉吟片刻，提議：“不如設於上林苑，雖為皇家園林，但與未央宮不同。”
“上林苑建築龐大，維護開支甚巨，需要的匠人宮人等人員的開支也令少府難以負擔。建成百餘年來已陸續裁減官員，部分邊緣院落甚至已歸還民田。若從中劃出一區稍作修整，應可供使用。”
王卓君眼中一亮：“好主意！就這麼定了。至於修整院落一事……”她話鋒微轉，目光落向薛仲：“便交由薛公負責打點，相關費用也由您先行墊付。”
她不著痕跡地將負擔推了出去，繼而談起分成：“至於盈利分配……你覺得我七你三，意下如何？當然，這是扣除所有成本之後的純利，包括您墊付的修整費用、人員開支、原料與匠人費用等。”
薛仲捋須輕笑，眼中精光微閃：“殿下既然開口，這些費用小老兒自然願承擔。不過……既由我承擔全部本錢，不如將這分成改為五五如何？”
王卓君暗暗吸了口氣。這老狐狸，不過是接下修整院落的擔子，就敢順勢獅子大開口索要五成利，真真是商場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精。
她掃過直播的評論區，隻見一片嘩然。
【技術是公主的，匠人是公主的，產品也是公主的！他隻是墊錢修院子、管銷售，就敢要五成？簡直是想錢想瘋了！】
【這可是獨門生意，往前數往後數都沒有競品。五五分成？他分明是在試探你的底線。】
王卓君心中一定，迎上薛仲看似謙和卻寸步不讓的目光，緩緩開口：“薛公怕是忘了，這琉璃乃我的獨門手藝，天下無人可仿。您願承擔成本固然是好，但要五五分成……未免有些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