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碰我”,這三個字簡直是說出了我的心聲!裴總威武!】
主持人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僵住,他怎麼也沒想到,裴雲霄會這麼不留情麵,當著全國觀眾的麵,給了林晚晚一個天大的難堪。
所有人都等著看林晚晚的反應,等著看她失控、哭泣,或者惱羞成怒。
然而,林晚晚內心毫無波瀾。
哦,原來是怨偶人設。這個好辦。
她甚至覺得裴雲霄這話說得不錯,正合她意。她巴不得離這個行走的冰山遠一點。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正準備順著他的話,禮貌而疏遠地拉開距離,將“貌合神離”的劇本貫徹到底。
可就在她即將行動的那一刻,異變陡生。
對麵的裴雲霄,話音剛落,那張素來冷峻的臉龐上,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瞬間變得一片煞白。細密的冷汗從他飽滿的額角滲出,順著淩厲的下頜線滑落。
他英挺的眉峰死死地擰在一起,仿佛在承受某種難以言喻的劇痛。
那股突如其來的、仿佛要將他五臟六腑都攪碎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抓住什麼東西來穩住自己即將傾頹的身形。
他抓住了身邊唯一能觸及的、帶著溫度的東西——林晚晚的手腕。
那隻手,溫熱、纖細,帶著柔軟的觸感。
而在他抓住她手腕的瞬間,一股微弱卻清晰的暖流順著接觸的皮膚傳來,奇跡般地稍稍撫平了他體內那股狂暴的絞痛。儘管劇痛依舊,但這絲緩解,卻像是沙漠中的一滴甘露。
裴雲霄猛地攥緊,力道大得驚人,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用儘全身的力氣,不讓自己沉淪。
林晚晚被他這一下抓得生疼,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全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懵了。
前一秒還說著“離我遠點,彆碰我”的男人,下一秒,卻主動抓住了對方的手。
裴雲霄死死地盯著她,那雙冰冷的眼眸此刻竟染上了一絲破碎的猩紅,他咬著牙,像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不許走。”
聲音喑啞,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乞求。
直播間靜默了三秒,隨即,以一種比剛才猛烈十倍的姿態,徹底瘋了。
【臥槽!臥槽!臥槽!我看到了什麼?!】
【前一秒:彆碰我。後一秒:不許走。裴雲霄你這個口嫌體正直的男人!】
【他的眼神!你們看到他的眼神沒有!泛紅了!天哪,這是什麼極限拉扯的愛!他明明愛慘了她,卻要故作冷漠,最後還是忍不住!】
【這哪裡是修羅場,這他媽是頂級糖啊!我嗑瘋了!給我往死裡嗑!】
林晚晚低頭,看著裴雲霄攥著自己手腕、疼到指節發白卻死不鬆手的模樣,再掃了一眼腦海裡那些瘋狂腦補的彈幕,清醒的內心隻有一個念頭。
哦,他不是愛慘了。
他是疼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