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周洛檸一個人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平息。
何聞野站在鏡子前,先點了根煙,雖然不該,但這個時候他需要一根煙來緩和自己的心緒,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機震動。
跳出信息提醒,但他沒什麼心思打開去看。
心底深處有什麼正在蠢蠢欲動,身上的燥熱退不下去,欲望滋生,如黑洞一般,填不滿。
母親提出這個方案時,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太荒唐了。
而現在,更荒唐的是,他還想要繼續。
他摁滅手裡沒抽完的香煙,丟進垃圾桶,進了淋浴間,直接衝了個冷水澡。
聽到衛生間裡的水聲。
周洛檸緩緩睜開眼睛,心跳逐漸平複下來,手機驟然響起,像是灰姑娘十二點的鐘聲,將她從荒唐的世界裡拉回現實。
是診所那邊來的電話,問她怎麼還沒去上班。
偏偏今天忙的要死,最近流感嚴重,診所裡來掛瓶的特彆多。
周洛檸:“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她把衣服穿好,等何聞野洗完澡出來。
喝完了茶幾上的水。
何聞野正好洗完澡出來。
她已經完全恢複常色,隻嘴唇上留下的血痕,提醒彼此,剛才發生過什麼。
她起身,說:“我得去上班了。”
何聞野略微皺眉,在這之前,他沒有跟這個女人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對這個人不算了解。隻從一些人的嘴裡知道,她心術不正,滿嘴謊言,且心機深沉。
他對這位嫂子沒什麼好印象。
何聞野:“你好像聽不懂人話。”
周洛檸麵色平和,一雙眼睛貧瘠的沒有任何光,有種淡淡的死味道。她的皮膚是那種病態的白,臉上那抹淡淡的粉,成了唯一的亮色。
生活磨平了她的棱角和驕傲,天崩地裂了太多次,導致她麵對任何事情,都很難再有大的情緒波動。
她深刻的明白,情緒無用,隻是在浪費自己的力氣而已。
隻是在旁人眼裡,她這樣看起來就顯得冷血無情。
桉桉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得了白血病,不該擔心嗎?
要跟自己曾經的小叔子生孩子,這樣荒唐的事情,她不該糾結和憤怒嗎?
可她沒有,她平靜的接受一切。
甚至在上完床之後,就急著去上班。
連一句關心桉桉的話都沒有,冷血無情的女人。
何聞野心裡莫名生出一絲煩躁和惱怒。
周洛檸的語氣依然平和,說:“首先,對方得講人話。”
何聞野眉梢一挑,側目看過去。
周洛檸隻與他對視一眼,便轉開視線,拿起自己的帆布包,冷靜的說:“最近流感嚴重,來診所掛瓶的人很多。紮針護士統共就兩個,我不去大姐一個人忙不過來。”
不等何聞野說話,她繼續道:“就算你要我辭職,也不能這麼突然。我需要提前交代,讓他們找到代替我的人,我才能走。”
何聞野無聲諷笑,彎身坐下來,說:“之後幾天我會很忙,沒時間深耕。現在還有時間,不如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