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海底撈啊,挺好挺好的。”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隻能聽到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林晚晚覺得有些好笑,這家夥,在線上騷話連篇,線下打電話怎麼跟個純情初中生一樣。
她也不催,就那麼安靜地等著。
過了好幾秒,江熠像是終於鼓足了畢生的勇氣,聲音都提高了一點。
“那個!晚晚!”
“嗯,我在聽。”
“就……就是……這個周末,你……你有空嗎?”
他把話說得磕磕巴巴,每一個字都透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林晚晚能想象到他此刻在電話那頭,肯定是抓耳撓腮,臉都紅透了的樣子。
她心底那點柔軟被輕輕戳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有空啊,怎麼了?”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江熠的聲音裡瞬間注入了肉眼可見的喜悅。
“我……我想請你吃飯!”
“好啊。”
林晚晚答應得乾脆利落。
她這爽快的態度,反倒讓電話那頭的江熠又愣住了,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和備選方案,結果一個都沒用上。
“就……就這麼簡單?”他傻乎乎地問。
林晚晚被他逗得笑出了聲。
“不然呢?還要走什麼流程嗎?江同學。”
“不不不!不用!”
江熠的聲音聽起來快要飛起來了。
“那……那就這麼說定了!周六晚上六點,我……我去你宿舍樓下等你!”
“好。”
“那我掛了?”
“嗯。”
電話掛斷。
林晚晚把手機扔到一邊,把自己埋進柔軟的枕頭裡,臉上還帶著沒散去的笑意。
這家夥,也太可愛了點。
……
另一邊,男生宿舍。
江熠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在床上僵了好幾秒。
直到手機屏幕徹底暗下去,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把將手機扔到床上,整個人向後倒去,抓起枕頭死死捂住自己的臉,發出一陣壓抑又興奮的悶吼。
答應了!
她答應了!
江熠在床上像條剛撈上岸的魚,撲騰了好幾下,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仰麵躺著,胸口劇烈地起伏,臉上是控製不住的、傻子一樣的笑容。
他從床上彈起來,赤著腳跑到自己的書桌前,小心翼翼地拉開最上麵的抽屜。
抽屜裡,靜靜地躺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首飾盒。
他將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條金色的手鏈。
手鏈的鏈條很細,吊墜是一朵小小的、迎著太陽綻放的向日葵,做得栩栩如生。
他拿起手鏈,指腹輕輕摩挲著吊墜背後的那個小小的搭扣。
上麵刻著兩個英文字母。
。
j。
林晚晚的姓,和江熠的姓。
他已經訂好了一大捧最新鮮的向日葵,周六下午就會送到。
他想象著,當他把花和這條手鏈一起送到她麵前時,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是會驚喜?
還是會覺得他太唐突?
一想到這裡,剛剛還無比亢奮的心,又開始七上八下。
江熠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在房間裡煩躁地踱步。
不對。
他停下腳步。
他想起在高鐵站,她回頭衝他笑的樣子,那麼明亮,那麼好看。
她說,她喜歡向日葵。
她也答應了和他吃飯。
她對自己,肯定也是有好感的。
這個認知,像是一劑強心針,瞬間撫平了他所有的不安和忐忑。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滾燙的篤定。
他重新走回床邊,拿起手機,點開和林晚晚的聊天框。
看著那個熟悉的柴犬頭像,江熠的眼神變得無比認真。
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短暫的校園戀愛。
也不是玩玩而已的曖昧。
當“結婚”“過日子”這些詞,和林晚晚的名字聯係在一起時,在他心裡激起的,是足以燎原的滾燙渴望。
他想和她在一起。
一輩子。
永遠都不要分手。
這個念頭,在今晚,變得無比清晰,無比堅定。
江熠躺回床上,將手機放在胸口,閉上眼睛。
腦海裡,全是林晚晚的笑臉。
他決定了。
周六,他就要告訴她。
告訴她,他喜歡她。
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周六傍晚,林晚晚難得地在衣櫃前糾結了三分鐘。
最後,她還是換上了一件清爽的天藍色短袖t恤,下麵配了一條規規矩矩的黑色百褶短裙。
一雙白色的長襪包裹著纖細的小腿,踩著一雙小白鞋。
青春,無害,像是任何一個要去約會的普通女大學生。
她對著鏡子扯了扯裙擺,很好,是她想要的鹹魚效果,低調又不失禮貌。
江熠發來的地址,不是什麼高級餐廳,而是市中心的一個露天廣場。
林晚晚到的時候,天色正介於藍與黑之間,城市華燈初上,將天空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橘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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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中央,原本空曠的場地上,竟然被布置了一番。
幾串暖黃色的星星燈,從周圍的樹上拉過來,圍成了一個不大的圈。
地上鋪著一塊乾淨的格子野餐墊,旁邊放著一個藍牙音箱,正流淌出舒緩的純音樂。
這陣仗……
林晚晚腳步一頓,心裡那點不詳的預感又冒了出來。
這家夥,不會要搞什麼尬到摳腳的驚喜吧?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假裝路過,一道身影就從旁邊的樹後快步走了出來。
是江熠。
他今天也穿得格外認真,一件乾淨的白襯衫,袖子規整地卷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線條。
黑色的休閒褲襯得他雙腿筆直修長。
整個人,像是夏日裡的一杯冰鎮檸檬水,清爽又乾淨。
“晚晚!你來了!”
他快步走到她麵前,眼神亮得驚人,裡麵盛滿了緊張和藏不住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