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昂掛斷電話,把手機砸向昂貴的波斯地毯。
手機地陷進柔軟的羊毛裡,屏幕亮了又滅,像一聲無力的抗議。
空氣裡還留著他沒散儘的火氣。
“我的人,我自己處理。”
他靠進沙發,指尖一下下敲著扶手,腦子裡全是兄長那句冰冷得不帶絲毫感情的話。
顧霆淵,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好哥哥,從沒用這種口氣對他說過話。
為的,居然隻是一個不長眼的服務生。
顧子昂嘴角扯出一個嘲弄的弧度,眼底卻是一片陰沉。
思緒不受控製地飄回了昨晚那個奢靡混亂的套房。
燈光昏暗,酒氣熏人。
那個被他哥像丟垃圾一樣扔進來的“少年”,瘦得像根豆芽菜,一身寬大的製服空空蕩蕩地掛在身上。
他當時正覺得無趣透頂。
又是這種妄圖攀附的貨色,每年他見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手段低劣,毫無新意。
他走過去,腳尖挑起那人的下巴,力道不大,侮辱性卻十足。
“誰給你的膽子?”
對方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死死咬著嘴唇,就是不吭聲。
那雙眼睛倒是很特彆,黑白分明,驚恐的樣子像頭迷路的小鹿。
可惜,再漂亮的眼睛也掩蓋不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這讓顧子昂提不起半點興趣。
這種無聲的倔強,反而勾起了他骨子裡的暴戾。
他俯下身,一把揪住那人胸口的衣領。
“刺啦——”
廉價的布料應聲撕裂。
顧子昂愣住了。
手下的觸感不對。
隔著破開的襯衫,那觸感柔軟得驚人,還帶著一種他從未在男人身上感受過的彈性。
視線順著裂口往下。
那層層纏繞的白色束胸帶,因為劇烈的動作崩開了一角,底下雪白的肌膚細膩得晃眼,勾勒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度。
女人。
這個認知像一道電流,瞬間竄遍四肢百骸。
他鬆開手,後退半步,重新打量地上的人。
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褪去了所有偽裝,隻剩下純粹的屬於女性的柔美輪廓。
原來不是長得像女人。
本來就是女人啊!
顧子昂感覺自己的血都熱了。
一場無聊的懲罰遊戲,突然變得無比有趣。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眼底的暴戾被一種獵人發現頂級獵物時的興奮取代。
他再次走上前,動作不再粗暴,反而帶上一種詭異的輕柔。
指尖撫過她因驚恐而微張的唇。
“原來……是個小美人。”
他的聲音很輕,像魔鬼在耳邊的低語。
對方僵得像塊石頭,瞳孔放大到了極致。
接下來的記憶,開始變得鮮活滾燙。
他喜歡看她明明怕得要死,卻還強撐著不肯求饒的樣子。
他喜歡聽她被弄疼時,從喉嚨裡溢出的、壓抑又破碎的哭音,那根本不是男人的粗嘎,而是一種像小貓爪子似的嗚咽,一下下撓在他心上。
她越是哭,他越是興奮。
門鈴聲在寂靜的套房裡響起,顯得格外突兀。
林晚晚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心臟在胸腔裡重重一跳。
誰?
是顧霆淵的人找來了?
她屏住呼吸,光著腳,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湊到貓眼上往外看。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酒店製服的侍應生,推著一輛餐車。
是她點的外賣。
林晚晚緊繃的後背驟然一鬆,才感覺到一層冰涼的冷汗。她打開門,簽收了自己這頓用血汗換來的豪華晚餐。
頂級牛排,黑鬆露意麵,還有一份看起來就熱量爆表的熔岩蛋糕。
食物的香氣很快驅散了房間裡殘留的消毒水味。
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塊牛排,肉質細嫩,汁水豐腴。可牽動嘴角的動作,卻扯到了臉上的傷口,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
嘶。
林晚晚的動作頓住。
她放下刀叉,拿起手機,打開了前置攝像頭。
屏幕裡,那張臉依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未愈合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默默地看著,心裡沒什麼波瀾。
這頓飯,吃得還真是不容易。
她乾脆拿起勺子,直接挖了一大勺熔岩蛋糕塞進嘴裡。濃鬱的巧克力混合著溫熱的內陷在味蕾上炸開。
甜。
甜到發膩。
卻剛好能壓下心底那一絲絲泛起的後怕。
吃飽喝足,林晚晚把自己重新扔回柔軟的大床上。她仰麵躺著,盯著天花板上那盞沒開的水晶燈,房間很安靜,靜得能聽到自己平穩的呼吸聲。
這種絕對的安全感,讓她有些恍惚。
她拿出手機,點開了銀行app。餘額那一欄,一長串的零,讓她看一次就安心一次。
她反複登錄,退出,再登錄。
樂此不疲。
直到眼睛有些發酸,她才關掉app。
無聊。
前所未有的無聊,也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不用打卡,不用看老板臉色,不用擠早晚高峰的地鐵。這種日子,簡直是神仙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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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劃著手機屏幕,指尖無意識地點開了一個色彩鮮豔的遊戲圖標。
王者榮耀。
原主手機裡自帶的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