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後果是第二天林晚晚根本爬不起來。
她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拆開又重組了一遍,又酸又軟,沒有一處是自己的。
身邊的男人還在沉睡,均勻的呼吸聲響在耳畔,一隻手臂還霸道地橫在她的腰上,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
林晚晚動了動,隻想翻個身,都覺得費勁。
她偏過頭,看著江熠沉睡的側臉。
這家夥,昨晚是真的被她那句“不行”給刺激到了。
簡直就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耐心耗儘,露出了最原始的獠牙。
那些新買的裙子,一條都沒浪費。
林晚晚想到昨晚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麵,臉頰就不受控製地開始發燙。
她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臉,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重得抬不起來。
不對勁。
她掙紮著從江熠的懷裡挪出來,剛坐起身,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就猛地襲來。
頭好痛。
而且……好冷。
她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明明房間裡開著恒溫的空調,她卻覺得像是掉進了冰窖,牙齒都在不受控製地打顫。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滾燙。
完蛋,發燒了。
看來是昨天在遊樂園玩激流勇進的時候著了涼,再加上晚上又……消耗過度。
這破身體,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她的動靜還是吵醒了江熠。
男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下意識地伸手往旁邊撈人,卻撈了個空。
“晚晚?”他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惺忪的睡眼裡滿是迷茫。
他撐起身,就看到林晚晚抱著被子,縮在床頭,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也沒什麼血色。
江熠的睡意瞬間跑得一乾二淨。
“你怎麼了?不舒服?”他立刻湊過去,伸手就想探她的額頭。
林晚晚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彆碰我,我發燒了,會傳染。”
江熠的手僵在半空,下一秒,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直接將手掌貼上了她的額頭。
驚人的熱度從掌心傳來。
“你發燒了!”江熠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聲音也繃得緊緊的,“不行,我們得去醫院!”
他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穿衣服。
“我不去。”
林晚晚的聲音不大,卻很堅決。
江熠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你說什麼?你都燒成這樣了,不去醫院怎麼行?”
“我說我不去。”林晚晚重複了一遍,她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我討厭醫院,就是個小感冒,我睡一覺就好了。”
她對醫院有種本能的抗拒。
那裡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和太多不好的回憶。
“林晚晚,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江熠的語氣重了幾分,他已經手忙腳亂地套上了褲子,走到床邊,“聽話,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才放心。”
“我不去!”林晚晚也來了脾氣,她抬起頭,燒得通紅的眼睛固執地瞪著他,“你要是敢硬拖我去,我就咬你!”
江熠看著林晚晚那副豁出去的決絕模樣,心裡又氣又急,更多的卻是心疼和無奈。
他知道她為什麼抗拒醫院。
兩人僵持了幾秒,最終,還是江熠先敗下陣來。
他泄了氣,走到床邊坐下,放軟了聲音。
“好好好,不去,我們不去醫院。”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臉,又怕她嫌棄,隻能小心翼翼地幫她把散落在臉頰的碎發撥開。
“那我去給你買藥,好不好?你乖乖在酒店躺著,哪兒也彆去。”
林晚晚看著他眼裡的擔憂和妥協,心裡的那股勁兒也散了。
她點了點頭,聲音悶悶的。
“嗯。”
江熠立刻起身,抓起手機和房卡就往外衝,那架勢,活像是要去奔赴戰場。
林晚晚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
她重新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腦袋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輕柔的推搡弄醒。
“晚晚,醒醒,起來吃藥。”
她費力地睜開眼,江熠的臉就在眼前。
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手裡端著一杯溫水,另一隻手裡拿著幾粒膠囊。
“我不想吃。”林晚晚皺著眉,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充滿了病中的脆弱。
“乖,吃了藥才能好得快。”江熠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簡直像是在哄小孩,“我已經問過藥店的醫生了,這個退燒藥效果很好,沒什麼副作用。”
他把藥遞到她嘴邊。
林晚晚偏過頭躲開。
江熠沒辦法,隻能把藥放在床頭櫃上,先扶著她坐起來,又在她身後塞了兩個枕頭讓她靠著。
“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他把水杯遞過去。
林晚晚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水,乾澀的喉嚨總算舒服了些。
“現在可以吃藥了嗎,嗯?”江熠又拿起藥,用一種近乎哄騙的語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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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看著他,最終還是張開了嘴。
江熠把藥喂進她嘴裡,又趕緊讓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