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魔淵使徒初現
便利店冰櫃的冷光照在陳凡臉上，他握著蘇夜離的耳墜，摩斯密碼的"死生契闊"在掌心發燙。窗外暴雨中的霓虹招牌突然扭曲成魔淵符文，"24小時營業"的電子屏滲出瀝青狀黑血。
自動門叮咚作響，穿西裝的上班族踉蹌而入。他的領帶下蠕動著青銅色血管，公文包裡探出三隻複眼："陳先生...夜無殤大人請您..."
承影劍斬落頭顱的瞬間，陳凡看見自己左眼的倒影——瞳孔已分裂成六芒星狀，深處蜷縮著蘇夜離的殘魂。無頭軀體並未倒下，脖頸斷麵伸出章魚觸須，掛著工牌的胸卡寫著：天穹集團清潔部。
"真是粗魯。"便利店貨架後轉出黑袍使徒，麵具上的蛆蟲簌簌掉落，"我們本想請你看看新世界。"
陳凡的胎記突然劇痛，空識界被迫展開。他看見貨架上的泡麵長滿肉芽，飲料瓶裡漂浮著眼球，收銀台下的暗格裡堆滿嵌著昆侖玉髓的機械蟑螂。
使徒抬手喚出全息投影，畫麵中是二十年前的孤兒院火災。陳凡的瞳孔猛然收縮——火焰中站著的不是母親，而是脊椎纏滿青銅鎖鏈的陳青璃。她手中的歸墟之錨正將元玉碎片烙入嬰兒後頸。
"你才是打開魔淵的鑰匙。"使徒的麵具裂開，露出與陳青璃相同的金瞳，"夜無殤大人用你的基因培育了三千靈媒，她們正在全球產下..."
承影劍突然暴起，劍光斬碎投影。林小棠的虛影在劍身尖叫："他在汙染你的認知！"
便利店空間開始折疊，貨架化作青銅柱林。陳凡被魔淵之力壓製在收銀台前，蘇夜離的耳墜突然迸發強光。道姑的魂體在量子糾纏中凝聚，素白道衣被血染得斑駁。
"走巽位！"她握住陳凡的手畫符，指尖金血在收銀機鍵盤上敲出《連山易》卦象。時空突然倒轉七秒，兩人出現在三條街外的地鐵口。
蘇夜離的魂體愈發透明，發簪斜插在陳凡衣領："去終南山...青銅門後藏著..."話未說完，她的量子存在就被魔淵觸須刺穿。
地鐵通道的廣告屏播放著奶粉廣告，嬰兒瞳孔裡魔淵之眼閃動。陳凡的空識界看到更恐怖的真相——白領的領帶夾是微型歸墟之錨，學生的電子煙儲存著靈能病毒，連流浪貓的項圈都嵌著昆侖玉髓碎片。
"哥哥..."穿jk製服的少女突然拽住他衣角，裙下伸出機械蠍尾，"來玩捉迷藏吧？"
承影劍斬斷蠍尾的瞬間，少女胸腔炸開，飛出成群的機械螢火蟲。每隻蟲腹都刻著陳凡的基因序列，複眼投射出全球靈媒的實時影像——三百名孕婦的腹部浮現魔淵符文，正在同步胎動。
逃進終南山量子傳送陣時，陳凡的後頸已被魔淵觸須刺穿。陣法啟動的強光中，他看見山體裂開巨口，青銅門內伸出纏滿符咒的鎖鏈。門縫溢出的黑霧裡，蘇夜離的哭泣與陳青璃的狂笑交織回蕩。
"歡迎回家。"夜無殤的心魔從陳凡影子中剝離，容貌與他完全一致，隻是雙眼燃燒著魔淵之火，"你終於帶著鑰匙回來了。"
承影劍突然自主飛入門縫，劍鳴引動山體震顫。陳凡在墜入黑暗前最後看見的，是青銅門內懸浮的巨型渾天儀——那正是他空識界中反複出現的夢境。
量子亂流中，陳凡的記憶被強行撕開。北宋宣和元年的星夜，少年道童的他正在為蘇夜離梳頭。銅鏡映出道姑微紅的耳尖："今日起，你便是玄微閣第七代守玉人。"
"師尊..."他偷偷藏起一縷青絲，"若有一日天地傾覆..."
"便用你眼中的星辰重定乾坤。"蘇夜離轉身時道袍滑落，肩頭守宮砂宛如朱砂痣，"記住，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你就是那遁去的一。"
陳凡在青銅門內蘇醒，手中攥著蘇夜離的斷簪。門內是倒懸的量子城市，街道流淌著《歸藏易》的卦象。魔淵使徒的祭壇上，夜無殤正在舉行儀式——三百靈媒的臍帶連接著青銅巨鼎，鼎中沸騰的正是太平洋黑洞吞噬的油輪殘骸。
"用你的空識界點燃鼎火。"夜無殤的聲音在顱骨內共鳴，"這是刻在基因裡的使命。"
承影劍突然破空而來，劍身浮現出蘇夜離最後的身影："築基...用大衍之數..."她的虛影在鼎火中分解成四十九道金光，儘數沒入陳凡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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