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修真者實名製法案
2025年5月4日，國際靈脈組織總部大廈頂端的"天道穹頂"被血色晚霞染透。蘇夜離躲在廢棄的數據基站裡，透過生鏽的通風口望向對麵玻璃幕牆，看見自己的倒影與無數正在排隊進行"靈根純淨度認證"的修真者重疊——他們的靈根都被植入了米粒大小的追蹤芯片，芯片表麵印著"靈脈通寶·功德貸"的ogo。
"根據冷硯傳來的內部數據，全球已有73的靈根者完成認證。"冷軒咬碎半塊酸角糕，糕點碎屑在他掌心聚成微型地圖，顯示著分布在各大洲的認證中心，"法案一旦通過，剩下的27會被判定為"非法靈根"，強製進行數據格式化。"
蕭九甩著尾巴拍向牆麵，貓爪上的"貓薄荷戰神"紋身發出微光："本少爺提議，現在就殺進去把他們的服務器煮成意大利麵！陳凡，你的機械靈根能黑進認證係統吧？"
陳凡的機械眼閃過數據流，他卷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的鐵鏽花紋——那些紋路竟與折疊空間的混沌靈根碎片完全吻合："認證係統的底層代碼是用混沌靈根碎片編寫的...準確來說，是用蘇伯母的靈根數據。"他轉頭看向蘇夜離，機械心臟的齒輪聲突然加快，"夜離，我可能知道為什麼你的靈根會被判定為"非標準化"。"
蘇夜離的指尖不自覺地撫過銀簪，昨夜在折疊空間感受到的共鳴再次浮現："因為標準化靈根的模板，是被天道殘識寄生的母親？"她的靈根泛起柿餅的甜膩，卻混著鐵鏽的澀味，"他們想把所有人改造成沒有情感的數據體，而我保留著真實的靈根碎片。"
冷軒突然指著遠處的靈能飛車隊列，每輛車頂上都閃爍著"靈脈執法隊"的藍光："看！灰發男子在那輛裝甲車裡！就是邊境線那個始終背對鏡頭的人..."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灰發男子突然轉頭，露出左眼角與蘇清禾identica的疤痕。
"他的靈根波動和折疊空間的黑影一致。"陳凡的機械靈根瞬間化作藤蔓，纏繞住即將衝出去的蕭九，"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法案表決將在二十分鐘後開始，我們的目標是阻止全球靈根數據上傳。"
蘇夜離點頭，從背包裡取出在折疊空間撿到的發黴月餅。當混沌靈根觸碰到黴斑時，月餅突然裂開，露出裡麵用甲骨文刻著的密鑰："這是另一個維度的母親留下的...她說這是打開"天道穹頂"防禦係統的鑰匙。"
蕭九突然跳上通風口，尾巴指向大廈頂端的全息投影——理事長的虛擬形象正在宣讀法案條款，他的西裝口袋裡露出半截披薩盒，正是蕭九在折疊空間扔出的那塊："靠！偷了本少爺的戰利品當紀念品？"
"那不是重點。"陳凡調出大廈的建築藍圖，機械眼鎖定通風管道的終點，"重點是他口袋裡的月餅...和冷軒在故宮發現的、折疊空間出現的，是同一塊。"他的機械臂突然展開成鑽頭，"時間悖論的關鍵，可能就在這塊月餅上。"
當鑽頭穿透最後一層合金板時，眾人進入了大廈的核心數據中心。這裡的天花板上懸浮著十二座巨型水晶柱，每座柱子裡都封存著不同文明的"完美靈根模板"，希臘柱式裡的靈根閃爍著理性之光，東方卷軸中的靈根流動著秩序符文。蘇夜離的靈根剛觸碰到地麵，就聽見無數微弱的呼救聲——地板下埋著數百萬枚靈根芯片，每個芯片裡都囚禁著靈根者的情感碎片。
"他們把"鄉愁""恐懼""喜悅"都當成病毒隔離。"冷軒的酸角糕靈能滲入地板縫隙，那些碎片竟聚成蒲公英的形狀，"看！這些被刪除的情感正在尋找宿主..."
突然，警報聲大作。灰發男子帶著靈脈執法隊闖入，他的靈根化作數節鎖鏈，每節鎖鏈上都刻著"合規靈紋"："蘇夜離，你以為能阻止天道的意誌？"他抬手露出腕間的vr手環，"早在1999年，我們就通過虛擬現實技術完成了靈根數據化，現在不過是讓現實世界匹配虛擬的完美罷了。"
"所以你們用vr頭盔囚禁自己的靈根？"蘇夜離的靈根化作銀線，纏住對方的數據鎖鏈，"但你左眼角的疤痕，證明你曾經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灰發男子的瞳孔驟然收縮，數據鎖鏈出現裂痕。蘇夜離看見他靈根深處閃過的畫麵：京都巷子裡的關東煮攤、祖父手中的糖畫、以及某個雪夜摔碎的vr頭盔。鎖鏈徹底崩裂的瞬間，男子摘下麵具，露出與陳凡七分相似的麵容。
"陳墨？"陳凡的機械齒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你不是在十年前的靈脈事故中..."
"我被改造成了數據體。"陳墨的靈根泛起病態的紫色，"但保留了百分之一的人類情感——這就是我能成為天道代言人的原因。"他突然指向水晶柱，"看，你胸前的機械心臟，也是用混沌靈根碎片製造的，我們本可以成為完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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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離這才注意到，陳凡的機械心臟表麵刻著與天壇骸骨相同的混沌紋路。記憶突然閃回：折疊空間裡，生物艙中的蘇清禾說"鐵鏽花是用混沌靈根培育的"。她的靈根不受控地探向陳凡的心臟，卻被機械藤蔓輕輕擋住。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陳凡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機械臂卻精準地將月餅密鑰插入中央控製台，"蕭九，用你的貓薄荷靈能乾擾水晶柱的共振頻率！冷軒，保護夜離完成數據反製！"
蕭九化作殘影跳上水晶柱，尾巴甩出的貓薄荷粉末竟讓"完美靈根模板"出現過敏反應——希臘靈根開始哼起跑調的民謠，東方靈根寫出"想睡懶覺"的狂草。冷軒則用酸角糕靈能編織成屏障，擋住陳墨召喚的數隻蝗蟲。
蘇夜離將混沌靈根注入控製台，看見法案表決的倒計時正在加速。母親的銀簪突然發出強光，在數據洪流中開辟出通道，她聽見無數靈根者的心聲從芯片裡湧出："我想給奶奶寄柿餅我懷念廟會的糖畫我夢見了故鄉的雨..."
"這些不是病毒，是文明的心跳。"她輕聲說，靈根卷起所有情感碎片，在控製台上拚出"真實"二字。當這兩個字撞上"完美模板"時，水晶柱紛紛碎裂，露出裡麵被囚禁的真實靈根——那是每個靈根者第一次感受到喜悅、悲傷、思念時的原始波動。
陳墨發出怒吼，靈根化作巨型數據手掌拍向蘇夜離。千鈞一發之際，陳凡的機械靈根展開成盾牌，卻在接觸的瞬間崩裂——他的機械心臟露出核心，竟是塊跳動著的混沌靈根碎片。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容器。"陳墨的聲音裡帶著嫉妒與不甘，"但現在，全球靈根數據已經開始上傳..."
他的話音未落，蕭九突然舉起從控製台搶來的披薩，餅上的焦糊痕跡竟與法案倒計時的數字重合："本少爺發現了！月餅和披薩是時空錨點！陳凡，用你的混沌心臟共振！"
陳凡握緊蘇夜離的手，靈根與機械心臟產生前所未有的劇烈共振。整座數據中心開始扭曲，發黴的月餅、融化的冰淇淋、過期的披薩...所有被數據化的"不完美"突然回到它們該在的位置：胡同口的老槐樹接住墜落的琉璃瓶，雅典少女在馬拉鬆終點喝到冰鎮酸梅湯，京都的關東煮攤前響起久違的笑聲。
當陽光再次照亮"天道穹頂"時，法案表決界麵顯示出醒目的"否決"二字。蘇夜離看見無數靈根芯片從人們體內脫落，化作蝴蝶飛向真正的靈脈山脈。陳墨的身體開始透明，他最後看向陳凡，眼中閃過一絲人類的光芒："或許...不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
廢墟中，陳凡低頭看著自己正在消散的機械手臂，混沌靈根碎片從心臟蔓延到指尖："原來母親用靈根碎片救了我...但現在，我可能要永遠留在折疊空間了。"
蘇夜離搖頭，將銀簪插入他的靈根碎片："混沌靈根能跨越維度，就像思念能穿透數據。"她的靈根與他的碎片纏繞，在掌心開出鐵鏽色的花，"還記得嗎？你說過，無論穿越多少維度，都會找到我。"
蕭九突然叼著半塊披薩竄過來，餅上不知何時多了行靈能文字："靈晶礦的暗網交易已啟動，坐標在馬裡亞納海溝。"冷軒接過披薩，酸角糕靈能與文字產生共振，顯示出一串加密數據："這是境外靈脈組織新的陰謀...他們在開采靈脈節點的核心能源，用來製造更強大的靈能武器。"
蘇夜離望向窗外，看見遠處的靈脈山脈正在生長出真實的植被，每片葉子上都閃爍著不同的語言。她握緊陳凡的手，感受著靈根共振帶來的溫暖："無論他們躲到哪個維度，人間煙火都會找到他們。"
陳凡點頭，機械心臟的碎片化作流光，在她手腕上凝成鐵鏽色的手鏈："下一站，馬裡亞納海溝。不過在那之前..."他低頭輕吻她的額頭，"先讓我學會用真實的心跳說愛你。"
蕭九甩著尾巴跳到兩人中間，貓爪舉起塊發光的月餅："本少爺建議，先吃頓慶功宴！陳凡，你的機械臂能變出火鍋嗎？要加蔥花和香菜的那種！"
眾人相視而笑，靈根在晨光中輕輕纏繞。蘇夜離摸著手腕上的手鏈，聽見遠處傳來煎餅攤的叫賣聲——這次，叫賣聲裡多了句新的口號："靈根認證都是浮雲，真實味道才是本真！"
第7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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