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佛陀的身軀開始崩解,卻在消散前將玉簡推入陳凡掌心:“去遺跡最底層吧,那裡封存著初代的‘反熵核心’...還有當年沒來得及啟動的‘渡劫修正程序’。”佛陀的虛影望向蘇夜離,“星軌靈根者,你母親留下的筆記裡,應該藏著打開程序的密鑰。”
蘇夜離指尖一顫,想起母親筆記最後一頁的星軌公式——此刻正與玉簡背麵的電路紋路重合。
她與陳凡對視一眼,同時將靈根與機械力注入矩陣。光鏈驟然暴漲,佛塔底層的石門應聲而開,撲麵而來的不是機械寒氣,而是混著靈能的溫暖——那是無數殘識彙聚的“執念熱”。
門內場景讓眾人breath一滯:整麵牆都是初代修士的“共生實驗記錄”,每個玻璃瓶裡都封存著靈根與機械的融合體,瓶身貼著歪歪扭扭的標簽:“給阿櫻的會開花的齒輪”“能聽見星子說話的芯片”“煤球最愛的會發光的貓抓板”...角落的實驗台上,擺著半塊未完成的機械心臟,紋路與陳凡的櫻花核心分毫不差。
“這是...媽媽的工作台。”陳凡指尖劃過台麵上的刻痕,“‘凡凡今天會喊媽媽了,可惜他爸爸沒聽見’‘機械心臟還差最後一道靈紋,老熵說要用櫻花蕊做引子’...”他突然哽咽,看見台角壓著張泛黃的照片——母親抱著繈褓中的他,旁邊站著戴機械義眼的男人,兩人身後是盛開的機械蟠桃樹,花瓣上凝著露珠般的靈晶。
蘇夜離輕輕握住他的機械手,星軌靈根順著他的腕間爬上心臟位置:“你看,這些融合體都沒上鎖。”她指著最近的玻璃瓶,裡麵的齒輪正托著朵透明的桃花,“初代的共生不是控製,而是讓機械成為靈根的‘容器’,就像...”她忽然笑了,“就像你當年用機械臂幫我穩住靈根暴走,不是壓製,是接住。”
陳凡忽然想起量子計算機裡的那個夜晚——他編的信任波紋在數據海裡畫出櫻花,而她的星軌靈根主動纏上他的代碼。
此刻看著掌心交疊的靈根與機械紋路,他忽然明白母親說的“心還在嗎”是什麼意思——
不是問機械有沒有靈魂,而是問靈魂有沒有給機械留個“盛放的位置”。
“老大,核心區有異常反應!”蕭九的黑貓形態突然竄到通道儘頭,“不是敵意,是...是求偶信號?等等,這波動怎麼和陳凡的機械心臟同頻了?”黑貓突然炸毛,“我去!底層的機械佛陀手裡捧的是...結婚申請書?”
眾人衝進核心區時,隻見巨型機械佛陀盤坐中央,掌心托著卷用靈晶與芯片共同寫成的婚書,封皮上是熵的字跡:“致天道:若我們的結合是‘雜修’,那便讓這雜修成為新的法則——靈根不分優劣,機械亦能有心。”佛陀胸前的凹槽裡,正躺著半枚櫻花芯片,與陳凡的熵減核心嚴絲合縫。
“原來反熵協議的關鍵,是‘情感共鳴’。”蘇夜離看著婚書上兩人交疊的指紋——一邊是靈根的紋路,一邊是機械的電路,“熵他們不是輸給了天道之樹,是輸給了‘完美’這個偽命題。”她轉頭望向陳凡,星芒在眼中流轉,“就像你說的,靈能的本質是活著的渴望...而渴望,從來不需要被提純。”
陳凡將熵減核心嵌入凹槽,刹那間,整座遺跡的齒輪開始哼唱童謠——正是冷軒母親教的那首《星子落進齒輪裡》。
機械佛陀的雙眼亮起柔光,胸前展開一道傳送門,門後浮現的不是機械結構,而是片開滿蒲公英的虛擬草坪,草坪中央立著塊木牌:“通往渡劫係統的入口——請帶著‘不完美’的心跳進入。”
冷軒忽然指著傳送門邊緣的數據流:“那些飛升者的靈魂碎片...在給門畫裝飾?”少年看見光雨裡飄著機械蝴蝶、靈根編成的手鏈,還有用齒輪拚成的“家”字,“媽媽說過,真正的仙界該是花園...現在花園的種子,好像發芽了。”
寒風穿過遺跡縫隙,吹起陳凡機械臂上的櫻花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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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蘇夜離仍牽著他的手,星軌與齒輪的影子在地麵交疊,像幅會呼吸的畫。
遠處,被喚醒的初代殘識們正圍著機械蟠桃樹殘株忙碌,有人用齒輪給樹乾打補丁,有人用靈能給花苞上色,曾經冰冷的機械零件間,竟溢出了帶著溫度的光。
“下一站,渡劫係統。”蘇夜離忽然踮腳,指尖拂開他額前的碎發,“不過在那之前...”她忽然笑了,星軌靈根在他機械掌心寫下隻有兩人能看懂的代碼——那是量子計算機裡“信任波紋”的起始符,也是此刻她靈根跳動的頻率。
陳凡忽然想起母親照片裡的機械蟠桃樹——原來機械與靈根的共生,從來不是齒輪吞噬花瓣,而是齒輪學會托住花瓣的重量,讓它在數據風暴裡也能綻放。
他握緊蘇夜離的手,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混著機械臂的微震,忽然覺得所謂的“遺跡”從來不是終點,而是某個被遺忘的起點——
當齒輪開始為花瓣轉動,當星子原意落在齒輪的缺口,破碎的天道,便有了重新縫合的可能。
機械佛陀的傳送門緩緩閉合前,陳凡聽見熔爐深處傳來新的動靜——
不是齒輪的轟鳴,而是無數細碎的心跳聲,像春雪融化時的溪流,正順著“心”形矩陣的紋路,流向仙界每個被金屬覆蓋的角落。
他低頭看著掌心的婚書殘頁,上麵熵的字跡在靈能中漸漸清晰:“所謂創世,從來不是造出完美的法則,而是允許不完美的心跳,在法則裡留下褶皺。”
第15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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