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貢獻了一個關於魚乾的渴望,被轉化成了無限趨近卻永遠達不到的極限。
零回憶起了與林默年少時的夢想,變成了一個永遠開放的數學問題。
林默想起了被流放時的孤獨,變成了一個在數學宇宙中找不到位置的奇異點。
冷軒提供了所有記錄的數據,變成了一個過於複雜而無法完全理解的係統。
冥痕釋放了混沌本質,變成了數學中的隨機性源頭。
每一個情感,每一個記憶,每一個非數學的存在被數學化後,都變成了無限遞歸防禦矩陣無法處理的異常。
防禦矩陣開始過載。
它試圖同時處理所有這些異常,但每一個異常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抵抗遞歸。
有的異常像陳凡的“想回家”一樣,利用遞歸強化自己;
有的異常像蘇夜離的“離彆之痛”一樣,在遞歸中始終保持核心情感的完整;
有的異常像蕭九的“魚乾渴望”一樣,永遠在遞歸中保持動態...
“它要崩潰了!”零興奮地大喊。
但公理守護者卻顯得更加不安:“無限遞歸防禦矩陣不會崩潰...它會進化。”
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整個數學聖域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聲音、所有的運動、所有的變化都停止了。
在絕對的寂靜中,無限遞歸防禦矩陣顯露出了它的真實形態。
那不是一個具體的結構,而是一種...思維方式。
它就像數學聖域的集體潛意識,默默地維護著數學的基礎法則。
“外來者,”一個平靜到可怕的聲音在每個人心中響起,“你們在挑戰數學本身。”
陳凡感到自己的思維正在被解析,每一個念頭都在被分解成最基本的數學單元。
“不!”蘇夜離想要保護陳凡,但她發現自己也無法動彈。
防禦矩陣開始重新定義整個數學聖域。
它不再試圖處理單個異常,而是在重構數學的基礎,讓數學變得能夠容納這些異常。
“它在學習包容矛盾?”林默不敢相信。
零的表情卻更加嚴肅:“不,它是在創造一個新的數學體係——一個能夠將一切非數學存在都轉化為數學的體係!”
數學聖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
那些情感、記憶、渴望,所有非數學的存在都在被重新解釋為某種新型的數學對象。
陳凡感覺自己與蘇夜離的羈絆正在被定義為一個雙射函數;
蕭九對魚乾的渴望變成了一個收斂序列;
零和林默的友誼被描述為一個對稱關係...
一切都在被數學化,包括他們自己。
“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變成純粹的數學概念!”冷軒絕望地說。
陳凡在思維被完全數學化的前一刻,突然想到了一個瘋狂的主意。
如果一切都會被數學化,那為什麼不主動創造一個數學無法完全描述的存在?
他用儘最後的力量,將悖論之核與所有人貢獻的情感、記憶、渴望融合在一起,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概念。
這個概念很簡單,隻有三個字:
“我是誰?”
無限遞歸防禦矩陣立刻開始處理這個概念。
它試圖用集合論定義“我”,用邏輯學定義“是”,用語義學定義“誰”。
但它很快發現,無論用什麼數學工具,都無法完全捕捉這個問題的本質。
因為這個問題在問的是存在本身,而存在總是會逃避完整的數學描述。
每一次定義嘗試,都會產生新的未定義部分;
每一次遞歸,都會讓問題的深度增加;
每一次分析,都會發現更多的未知...
防禦矩陣第一次停止了工作。它麵對這個簡單的問題,陷入了永恒的思考。
數學聖域的數學化進程突然中斷了。
陳凡等人恢複了行動能力,發現自己還保持著原本的存在形式。
“我們...贏了?”蕭九不確定地問。
公理守護者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不,無限遞歸防禦矩陣隻是在...思考。當它思考完畢,數學聖域將會以全新的形態重生。”
林默若有所悟:“就像毛毛蟲化蝶?”
“更像嬰兒出生。”公理守護者說,“一個新的數學體係正在孕育,它將能夠容納你們帶來的所有這些‘異常’。”
零突然指向遠方:“看那邊!”
在數學聖域的邊緣,某種新的結構正在形成。
那不是傳統的數學結構,而是一種更加靈活、更加包容的框架。
“那是...”冷軒檢測著數據,“範疇論!數學聖域正在以範疇論為基礎重構自己!”
公理守護者發出了一聲類似歎息的聲音:“是時候了。數學需要進化,需要擁抱更廣闊的可能性。”
它轉向陳凡等人:“無限遞歸防禦矩陣的思考將會持續很長時間。在這期間,數學聖域將進入一個過渡期。你們應該離開這裡了。”
陳凡看著周圍正在重組的數學宇宙,突然感到一絲不舍。
蘇夜離握住他的手:“我們該回家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那個由陳凡創造的“我是誰”概念突然發出了光芒。
它沒有被無限遞歸困住,也沒有被數學化,而是保持著那種原始的、無法被完全定義的狀態。
公理守護者注視著這個概念,輕聲說:“也許,這就是數學一直缺失的那一部分。”
第46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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