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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在眾人腳步聲中微微震顫。夏至望著案頭未寫完的詞稿,墨跡早已暈染開來。稿紙上歪歪斜斜的字跡,仿佛訴說著他此刻混亂的心情。他的手無意識地在稿紙上摩挲,似乎想從模糊字跡中尋得一絲慰藉。
夏至的手指在稿紙上緩緩移動,感受著紙張的紋理和那已經暈染開的墨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仿佛想從這殘缺不全的字跡中找到一絲往昔的溫暖和力量。
韋斌瞥見紙上"離人淚"三字,嗤笑一聲奪過稿紙:"整日對著秋雨傷春悲秋,當年戰場上一劍封喉的殤夏哪去了?"這話讓屋內瞬間寂靜,沐薇夏手中的笛子磕在欄杆上,發出清越回響。
那回響在寂靜屋內飄蕩,像是對往昔歲月的緬懷,久久不散。沐薇夏尷尬地低下頭,手指撥弄著笛子上的穗子,偷偷瞥了一眼夏至,而夏至則沉默不語,眼神中滿是複雜情緒。
沐薇夏撥弄笛穗的動作顯得有些慌亂,她的眼神不時地瞟向夏至,充滿了擔憂和不安,而夏至沉默的麵容下,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被韋斌的話勾起了無數痛苦的回憶。
雨不知何時轉急,敲打窗欞的聲響愈發急促。雨滴重重砸在窗欞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仿佛是命運的鼓點,敲得人心煩意亂。夏至忽然想起前世的雨夜,他與淩霜被困在破廟,她用發簪在泥地上畫著江南的水巷。
那時她說:"若有來生,定要去真正的江南,看二十四橋明月夜。"破廟內昏暗潮濕,牆壁上的水漬在微光中閃爍,散發著黴味。淩霜眼神中充滿對未來的憧憬,發簪在泥地上劃過,留下淺淺痕跡,那是他們對未來的期許。
此刻窗外的雨聲,竟與記憶裡的重疊得嚴絲合縫,讓夏至的思緒徹底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他仿佛又聞到破廟內刺鼻的黴味,看到淩霜臉上充滿希望的笑容。
淩霜畫水巷時,嘴角上揚,眼中閃爍光芒,一邊畫一邊輕聲描繪著想象中的江南美景,聲音輕柔而充滿期待。淩霜描繪江南美景時,語氣輕柔而充滿向往,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仿佛那美好的未來已經在眼前展開,那淺淺的泥地畫痕,承載著他們對未來的無限期許。
醉仙樓的燈火在雨幕中暈成暖黃的光斑。燈光透過雨幕,朦朧而柔和,為清冷雨夜增添一絲溫暖。柳夢璃水袖翻飛間,夏至卻看見淩霜在火海中起舞的模樣。那場讓他失去一切的圍剿,淩霜為了掩護他,孤身引開追兵。
最後一麵,她轉身時發間的銀鈴在硝煙中搖晃,清脆聲響與箭矢破空聲交織成訣彆之曲。淩霜舞姿決絕淒美,火光照亮臉龐,銀鈴的聲響在混亂中格外清晰,那是他們之間最後的聯係,如同一把刀割在夏至心上。
柳夢璃的歌聲婉轉悠揚,在雨夜飄蕩,卻無法驅散夏至心中的陰霾。他眼神緊緊盯著舞台,卻又仿佛透過舞台看到遙遠的過去。淩霜轉身時,發絲飛揚,銀鈴晃動,每一聲清脆聲響都在撕裂夏至的心,她眼神堅定,似乎在告訴夏至一定要活下去,那眼神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淩霜發絲飛揚,銀鈴晃動,每一下清脆的聲響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夏至的心上,她那決絕的眼神中,既有對夏至的深情,又有對命運的抗爭,仿佛要用這最後的眼神,給予夏至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公子又出神了。"墨雲疏不知何時坐在鄰桌,她指尖靈活轉動著骰子,眼尾的朱砂痣隨著笑意輕顫,"聽說您在找能工巧匠?"
這位萬花樓的老板娘向來消息靈通,身著一襲繡著精美牡丹花紋的華麗旗袍,舉手投足儘顯風情。墨雲疏轉動骰子時,手指靈活地跳動,骰子在她指尖飛速旋轉,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似乎在試圖從夏至的反應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墨雲疏輕輕抿了一口酒,眼神中帶著好奇,緊盯著夏至:“公子若有難處,不妨與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一二。”
夏至下意識握緊酒杯,指節泛白。他的確在尋找能複原淩霜生前最愛的琉璃燈的匠人,那盞燈在戰火中碎成齏粉,卻永遠亮在他的記憶深處。琉璃燈精致的燈罩、剔透的琉璃,曾照亮他與淩霜無數個溫馨甜蜜的夜晚。他還記得淩霜第一次見到琉璃燈時,眼中閃爍的驚喜光芒,如同璀璨星辰。
而夏至隻是搖了搖頭,目光依舊沉浸在回憶之中。夏至搖頭時,動作緩慢而沉重,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遠方,仿佛那記憶中的琉璃燈就在那裡,他的手指緊緊握著酒杯,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顯示出他內心的掙紮與痛苦。
子夜時分,雨勢稍歇。夏至獨自走在青石板路上,積水倒映著破碎的月光。積水如鏡,將月光分割成無數碎片,隨著他的腳步輕輕晃動,閃爍著清冷光芒。每一片積水裡的月光碎片,都像是他破碎的心,在這寂靜的夜裡,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動,散發出清冷而孤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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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街角傳來熟悉的銀鈴聲。他猛地轉身,隻見一抹白衣在巷口閃過,發間的銀鈴在夜風中輕響,與記憶裡的聲音分毫不差。那白衣身影輕盈熟悉,仿佛淩霜魂魄歸來。
夏至的心猛地一緊,不顧一切朝著那抹白衣追去,腳步在積水中濺起大片水花,打濕了褲腳也渾然不覺。那白衣身影一閃而過,隻留下一陣微風,風中似乎還夾雜著熟悉的香氣。夏至拚命追著,口中呼喊著淩霜的名字,聲音在寂靜夜裡回蕩,帶著無儘的思念與急切。
"等等!"他追過去時,隻看見滿地積水裡搖曳的銀杏葉。潮濕空氣中浮動著若有似無的桂花香,恍惚間又回到了與淩霜初遇的那個秋天。那時他還是將軍帳下的校尉,在金陵街頭救下被歹人糾纏的她。
她怯生生遞來的桂花糕,甜香至今縈繞在舌尖。那香氣清新淡雅,軟糯口感在舌尖散開,是他們緣分的開始。淩霜遞桂花糕時,微微泛紅的臉頰,眼中的羞澀與感激,手指的微微顫抖,還有那輕柔的聲音:"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這一幕深深刻在夏至心中,仿佛時間就此靜止。
第二日,工部侍郎千金林悅帶著圖紙來找夏至。這位在建築設計上天賦異稟的女子,展開畫卷,一座依水而建的樓閣躍然紙上,飛簷翹角間掛著琉璃風鈴。
"按你說的,用最通透的琉璃做窗。"林悅指尖劃過圖紙,線條流暢的樓閣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她的用心。她微微歪頭,眼神中滿是疑惑:"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要建這樣一座樓?"
見夏至隻是望著遠方,她又皺眉看向圖紙,輕點某處:"這座樓的設計很獨特,公子想必有特彆的用意吧。"夏至沉默不語,眼神卻透著堅定。
望著窗外飄落的楓葉,夏至輕聲道:"為了一個約定。"他沒說,這座樓的每一處設計,都照著淩霜當年在泥地上畫的模樣。那些被戰火焚毀的憧憬,他想在今生一一實現。楓葉如火焰般飄落,似在為他的決心鼓掌。
秋分那日,釀酒世家傳人晏婷送來新製的秋釀。掀開酒壇,琥珀色的酒液泛起桂花清香:"嘗嘗,這次加了從瀟湘采來的晨露。"
看著酒壇上古樸典雅的世家標誌,夏至端起酒杯,忽然想起淩霜總說酒太苦,非要兌著桂花蜜喝。此刻舌尖的辛辣,像極了心中化不開的苦澀,酒液灼燒著喉嚨,蔓延至心底。晏婷看著他的表情,眼中閃過擔憂,默默又為他斟了一杯酒。
當第一片雪落在未完工的琉璃閣時,情報販子邢洲帶來驚人消息。他將一卷密函拍在桌上:"有人在尋找與你一模一樣的人,看樣子是前朝餘孽。"
密函上泛黃的紙張、工整秀麗的簪花小楷,讓夏至瞳孔驟縮——那是淩霜獨有的字跡!他顫抖著手拿起密函,試圖從字裡行間找到淩霜的蹤跡。
深夜,夏至站在尚未安裝琉璃窗的閣樓上。寒風卷著雪粒撲在臉上,他卻渾然不覺。記憶與現實在風雪中重疊,前世的淩霜在雪地裡等他歸來,今生的他在風雪中尋找她的蹤跡。遠處更夫的梆子聲驚起寒鴉,羽翼劃破夜空,淒厲的叫聲訴說著命運的無常。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染白了他的肩頭。
蘇何宇的出現打破了平靜。這位沾著晨露的神秘道士叩響琉璃閣的門,道袍上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南方——那是淩霜最後消失的方向。"施主印堂有宿緣纏繞,可願聽貧道一言?"他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時空。
夏至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道長,您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冬至前夜,毓敏捧著繡著並蒂蓮的嫁衣來找夏至。燭光下,她含淚問道:"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但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精美的嫁衣鋪滿床榻,卻讓夏至想起淩霜至死都沒能穿上的婚服,那封被戰火焚毀的婚書,是他們未儘的緣分。
雪越下越大,琉璃閣在雪中若隱若現。夏至獨自登上最高層,望著銀裝素裹的瀟湘大地。忽然,一陣風過,簷角尚未安裝的風鈴位置傳來清脆聲響,空靈悠遠,像是命運的召喚。
恍惚中,他看見淩霜穿著嫁衣走來,發間銀鈴與記憶裡的聲音重合。她的指尖撫過他的眉眼,輕聲道:"我來赴約了。"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風雪驟然停歇,第一縷晨曦穿透雲層,灑在琉璃閣未完工的窗欞上,折射出七彩光芒,仿佛是命運給予他們最好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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