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新區，豪華公寓的書房內煙霧繚繞。
張碩雙眼布滿血絲，下巴上胡茬淩亂，書桌上的煙灰缸早已被煙頭堆滿。
他機械地夾著半截香煙，目光渙散地望著窗外的明月。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隨即房門被推開。
一個氣質溫婉的中年婦女端著餐盤走進來，正是張碩的妻子柳汐。
聞到濃鬱的煙味，她眉頭緊蹙，將飯菜放在桌上後，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張碩，"她轉身輕聲說道，"我們是夫妻，我不想看你這樣頹廢。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就算幫不上忙，我至少可以當個聽眾。"
張碩回過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工作上有點小問題。"
"真的？"柳汐不放心地注視著他。
"真的沒事。"張碩掐滅煙頭，端起飯菜誇張地嗅了嗅，"好香啊！"
隨即大口扒拉起來，故意發出滿足的咀嚼聲。
柳汐歎了口氣，柔聲提醒："慢點吃，彆噎著。"
"嗯，我還有文件要處理，你先去休息。"張碩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也早點睡。"柳汐擔憂地看了丈夫一眼，輕輕帶上門離去。
門關上的瞬間，張碩的手停了下來。他緩緩放下碗筷，又點燃一支煙。
"嘟！嘟！"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
看到來電顯示，張碩身體一僵，深吸幾口氣才按下接聽鍵："喂？"
"張碩，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能脫離掌控了？"電話那頭傳來陰冷的笑聲。
張碩額頭瞬間滲出冷汗："沒有！我絕對沒這個想法！"
"哼！"對方冷哼一聲，"既然沒有，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張碩知道再無法搪塞，隻能坦白："之前錄音沒上傳，不是我故意拖延，而是...錄音設備丟了！"
"啪！"電話那頭傳來拍桌子的巨響，"你耍我？"
"不是！設備真丟了！我找了兩天都沒找到！"張碩急忙解釋。
"最好彆耍花樣！"對方咬牙切齒地警告，"既然丟了，就把內容寫出來。稍後發你郵箱，立刻傳過來，明白嗎？"
"明白，我馬上寫！"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聲音突然變得陰森："等"黑鷹計劃"進入測試階段，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到核心數據。否則..."
"你..."張碩握緊拳頭，最終頹然癱在椅子上，"...我知道了。"
"叮！"
短信提示音響起。
張碩顫抖著點開，臉色瞬間慘白——郵件下方附著一張照片：一個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孩比著剪刀手，笑容燦爛如花。國留學的獨女。
"混蛋！"張碩一拳砸在桌上，震翻了煙灰缸。
煙灰四散，如同他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他顫抖著打開電腦，開始撰寫錄音內容。
屏幕的冷光映照著他蒼白的臉，額角的青筋清晰可見。
每敲下一個字，都像在親手剜自己的肉。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進。"張碩迅速切換屏幕頁麵。
柳汐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來："喝點牛奶再工作。"
"謝謝。"他勉強笑笑，接過杯子時手指微微發抖。
柳汐目光掃過滿地煙灰，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聲道："女兒剛才發視頻，我幫你回絕了。說你...在加班。"
張碩喉結滾動，突然抓住妻子的手："小汐...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做了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柳汐愣住，隨即溫柔地握住他的手："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