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噠!”
一輛老舊的出租車碾過碎石路,緩緩駛入馬尼拉市7號碼頭。
生鏽的護欄攔住了去路,司機踩下刹車,回頭看向後座那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是喬裝後的格拉?墨爾克。
"先生,7號碼頭到了。"
格拉透過車窗掃視四周——荒廢的集裝箱堆疊如山,殘破的圍牆上爬滿雜草,遠處鏽蝕的起重機靜靜佇立,像一具被遺棄的鋼鐵骨架。
地形複雜,視野受限,充滿變數。
他眉頭微蹙,手指下意識貼近大腿外側的槍套。
"先生?"
司機見他出神,又喊了一聲。
格拉回神,從口袋裡抽出一張50美元遞過去:"不用找了。"
"謝謝!"
司機眼睛一亮,連忙遞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需要用車隨時找我!"
15公裡的路程,30美元都嫌多,而這位客人直接給了50,還不用找零?這種豪爽的客戶可不多見。
格拉隨手接過名片,塞進兜裡,推門下車。
司機殷勤地幫他搬下行李箱,熱情揮手告彆。
1343。
格拉看了眼手表,拉起行李箱朝碼頭深處走去,右手始終緊貼大腿,確保最短時間內做出反應。
噠!噠噠!
剛走到廢棄的保安室附近,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集裝箱後傳來。
格拉瞬間拔槍,冷聲喝道:"出來!"
腳步聲漸近,一個身穿黑色皮革外套、戴著墨鏡的寸頭男人從陰影中走出。
他皮膚黝黑,肌肉虯結,右臉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男人沒說話,抬手朝格拉拋來一樣東西。
格拉單手接住,攤開掌心——是一枚硬幣大小的金屬徽章,上麵浮雕著一條盤踞的眼鏡蛇,下方交叉著兩把左輪手槍。
暗蛇組織的信物。
格拉臉色驟變,抬頭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
這種徽章隻有暗蛇高層才有,看來這就是接應他的人。
他收起手槍,拉著行李箱走近,伸出手:"格拉?墨爾克。"
男人沒伸手,隻是冷冷道:"毒蜂。"
格拉瞳孔一縮——死神俱樂部殺手榜第十二位,毒蜂。
"嗬,看來你知道我是誰。"
毒蜂冷笑一聲,墨鏡後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放心,我拿錢辦事。至於你要做什麼……我沒興趣管。"
"你的任務是什麼?"
格拉收回手,指尖仍若有若無地貼在大腿外側的槍套上。
毒蜂瞥了一眼他的動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如果我真想對付你,你覺得你還有拔槍的機會嗎?"
他語氣裡的輕蔑毫不掩飾,隨即轉身,丟下一句:"跟我來。"
格拉臉色陰沉,但眼下彆無選擇,隻能拉著行李箱跟上。
他一邊走,一邊迅速記下周圍的地形——集裝箱的排列、可能的掩體、撤離的路線。
每一步都在計算著最壞情況下的退路。
兩人穿過錯綜複雜的集裝箱迷宮,最終來到一處隱蔽的空地。
毒蜂徑直走向角落,一屁股坐在一個廢棄的油桶上,從後腰抽出一把鋒利的鷹爪刀,在指間靈活翻轉,刀刃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格拉沒有靠近他,而是選擇了一個堆疊的木箱坐下,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1836。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染成血紅色。
格拉煩躁地看了眼手表——鬼知道他就這樣等了快五個小時,結果對接人卻遲遲未現。
他瞥向毒蜂,發現這家夥不知何時已經仰靠在油桶上,鼾聲微起,似乎根本就不把所謂的任務放在心上。
格拉眼神一冷,就在他的耐心即將耗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