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一個冷著臉往前走，一個嬉皮笑臉在後麵追，一路來到行李托運處。
取行李時，陳霄的嬉笑表情絲毫未變，眼神卻瞬間銳利起來。
他借著彎腰的動作，餘光掃過機場出口——三點鐘方向的報刊亭旁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壯漢，九點鐘方向的咖啡店裡有三個看似遊客的外籍人士，還有幾個分散在各處的可疑身影。
"嘖，這接機的人還真不少！"
他在心裡冷笑，手上動作卻絲毫不亂，穩穩地拎起行李箱。
"有異常？"
李沐雪敏銳地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下意識要轉頭。
下一秒，她的臉被一雙溫暖的手捧住，陳霄的唇毫無預兆地壓了上來。
李沐雪瞪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雖然這幾天已經"習慣"了陳霄時不時的冒犯，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還是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
就在她即將發飆的瞬間，陳霄的唇移到她耳邊："幾個老朋友，沒什麼好看的！"
他的呼吸噴在耳廓上，激起一陣戰栗，"老婆，還記得我教你的東西嗎？"
李沐雪身體一僵，隨即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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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瞪了陳霄一眼，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那走吧！"
陳霄莞爾一笑，推著著行李箱朝拐角處的洗手間走去。
李沐雪眉頭緊鎖，跟在他身後。
她沒想到對方竟然追到了港島，這種明目張膽的行事作風，確實符合那個國家一貫猖狂的作風。
洗手間門口的指示燈亮著綠色的"空閒"標誌。
陳霄把她的行李箱遞過去，臉上又掛起那副欠揍的笑容："老婆，檢驗你的學習成果到了，可彆出洋相哦？"
"哼！"
李沐雪一把奪過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衝進女洗手間。
關門聲震得牆上的指示牌晃了晃。
陳霄目送妻子身影消失，嘴角的笑容瞬間收斂。
他再次掃視來時的方向，眼神冰冷如刀。
如果不是在港島這個特殊的地方，如果不是顧及背後影響...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沸騰的殺意，轉身走進男洗手間。
女洗手間內。
李沐雪反鎖了最後一間隔間的門，迅速打開行李箱。
藏在衣物下層的小盒子完好無損，她取出卸妝水和特製化妝包，動作麻利地開始卸除臉上的老年妝。
溫熱的卸妝棉擦過臉頰，帶走一層層矽膠和皺紋貼。
鏡中的李沐雪逐漸恢複本來麵目——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隻是眼神比普通女孩多了幾分銳利。
"觀察不同階層人的言談舉止..."
她想起在f國的最後幾天，陳霄突然開始給她上"特工速成課"時的情景。
"為什麼學這些？"
當時她看著鏡子中陌生醜態的自己，可是一百個不情願。
"因為好玩啊！"
陳霄笑嘻嘻地轉了個圈，展示如何像上流社會人士那樣端酒杯，"再說了，我老婆這麼漂亮，不學點變裝技巧太浪費了。"
現在想來，那個混蛋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這種情況。
李沐雪咬了咬下唇，手上動作不停。
假發取下，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下。
隨之把老年裝脫下，換上一件香奈兒的米色風衣；平底鞋換成細高跟，整個人氣質瞬間從老婦人變成了時尚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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