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毒龍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上暴起的青筋像蚯蚓般蠕動。
他的嘴角滲出白沫,混合著雨水在下巴上拉出黏稠的絲線。
陳霄嘴角一弧,手指捏著銀針輕輕轉了半圈。
"啊啊啊——!"
慘叫聲刺破雨幕,毒龍的身體像觸電般劇烈抽搐。
他的眼球充血到幾乎要爆裂,指甲在集裝箱表麵抓出數道帶血的劃痕。
"在東...東郊..."他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喉嚨,"廢棄...化工廠..."
陳霄停下動作,但銀針仍穩穩地插在太陽穴中:"具體位置?"
"地...下..."毒龍的眼神開始渙散,瞳孔放大得像兩個黑洞,"冷庫...後麵...有暗門..."
"你看這不是挺好的嗎?"
陳霄的聲音突然輕快起來,仿佛剛才實施酷刑的是另一個人。
銀針被利落地拔出,帶出一絲細小的血珠,在針尖凝成晶瑩的紅色露珠。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陳霄站起身,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在毒龍臉上。
"不..."
毒龍突然意識到什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哢嚓。"
一聲清脆的響動淹沒在突然炸響的雷聲中。
毒龍的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歪向一邊,眼中的光芒像被吹滅的蠟燭般瞬間熄滅。
他的身體緩緩滑落,最終癱軟在積水中,蕩開一圈淡紅色的漣漪。
“轟隆!”
一道閃電劈開夜空,刹那間照亮陳霄棱角分明的側臉。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掏出加密手機撥通了那個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事情怎麼樣?"
嚴鐵山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出,背景音裡有隱約的鍵盤敲擊聲。
"解決了。"
陳霄的聲音罕見地沒有往日的戲謔。
電話那頭停頓了兩秒:"賴斯呢?"
"還活著。"
陳霄轉身朝倉庫方向走去,皮鞋踩在水窪裡發出規律的聲響。
透過倉庫破碎的窗戶,能看到裡麵被吊在半空的金發男子。
"我派人過去對接,期間禁止任何人靠近。"嚴鐵山的語氣變得異常嚴肅,"包括港島的人。"
陳霄的腳步微微一頓:"情況有變?"
"剛得到情報,"嚴鐵山的聲音壓得更低,"死神小隊之所以能精確鎖定押運路線,是有人從警方內部傳出,而且那人地位還不低。"
"哦?有意思。"
陳霄眼神一冷,雨水順著他的眉骨流進眼裡卻眨都不眨,"看來有些蛀蟲是得清理清理了。"
"此事涉及到的東西很複雜,你就不要插手了。"
嚴鐵山突然換了公事公辦的語氣,"畢竟怎麼說也是港島內部的事,我們不好乾涉。"
陳霄指節在槍柄上輕叩兩下,臉色平靜如水:"明白了。"
"保持通訊暢通,接應人員代號"灰隼"。"
嚴鐵山說完便切斷了通話,留下一串加密頻段的雜音。
兩公裡外的路口,暴雨中的警燈將積水染成紅藍交錯的漩渦。
指揮車內,柯震霆盯著無人機傳回的模糊畫麵——幾個身穿迷彩服的外籍男子躺在碼頭空地上,身下的血水被雨水不斷衝刷擴散。
"該死!"
林國雄一拳砸在控製台上,震得咖啡杯裡的液體潑灑出來,"在我的轄區搞出這麼大動靜,現在卻隻能乾瞪眼?"
柯震霆的視線沒離開屏幕:"老林,彆忘了我們已經簽了移交文件。"
"簽個屁!"
林國雄扯開領帶,脖頸上青筋暴起,"死了四個兄弟,你讓我在這看直播?"
他猛地拉開車門,風雨瞬間灌入車廂,"飛虎隊!跟我上!"
"站住!"
柯震霆一把拽住他後襟,"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國安寧可用一個外勤單槍匹馬,也不申請聯合行動?"
林國雄甩開他的手,雨水已經打濕了半邊肩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柯sir,總部來電。"
女通訊員怯生生地插話,遞過加密耳麥。
柯震霆深深看了林國雄一眼,將耳麥扣上:"我是柯震霆。"
"進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