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市局審訊室,清晨六點。
強光燈將馬彪那張橫肉叢生的臉照得慘白油膩,汗水順著鬢角不斷淌下。單向玻璃後,卜皓親自坐鎮,無形的壓力透過玻璃彌漫在整個審訊室。秦武主審,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馬彪,‘金鼎’煙,特供出口版。煙絲裡那股子涼颼颼的甜味兒,抽一口就忘不了吧?說說,哪批貨?從哪個碼頭上的岸?走的哪條‘安全通道’?”
馬彪眼神躲閃,舔著乾裂的嘴唇:“警官…我…我就是個粗人,哪懂什麼味道…煙嘛,能冒煙就行…”他試圖裝傻充愣。
就在這時,審訊室隱蔽的音響裡,突然傳出一段經過降噪處理的、極其模糊的通話錄音片段:“…老倉庫…‘金鼎’…綠標…安全…”雖然破碎,但關鍵詞清晰可辨!
馬彪渾身猛地一哆嗦!眼神裡的慌亂再也掩飾不住。
卜皓在觀察室裡,重生帶來的強大精神力讓他能清晰捕捉到馬彪臉上每一絲肌肉的細微抽搐,瞳孔的瞬間收縮,以及那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聲。他拿起內線電話,聲音冰冷地傳入秦武耳中:“攻心!點‘昌隆貨運’,三號碼頭b庫!告訴他,汪明保不住他!”
秦武心領神會,猛地一拍桌子,身體前傾,巨大的壓迫感籠罩馬彪:“馬彪!還嘴硬?‘昌隆貨運’!城西老港區三號碼頭b庫!還有那‘綠標’!你真以為汪明能隻手遮天?他自身都難保了!你隻是個被丟出來頂缸的卒子!現在坦白,爭取寬大,是你唯一的活路!想想你的老婆孩子!”
“綠標”兩個字如同最後一根稻草,瞬間壓垮了馬彪的心理防線。他臉色死灰,嘴唇哆嗦得像風中落葉:“我…我說…是…是昌隆汪老板…貨…貨在b庫…綠…綠標…是…是海關的…張…張科長…”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見,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張科長?哪個張科長?名字!”秦武厲喝。
“張…張明遠…港…港區查驗科的…”馬彪癱軟在椅子上,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卜皓眼中寒光爆射!成了!張明遠!前世記憶碎片中,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海關中層,後期正是“九爺”網絡在物流環節的關鍵保護傘之一!“秦武!立刻行動!秘密控製汪明,查封昌隆貨運老港區三號碼頭b庫!通知海關紀檢組,控製張明遠!行動必須快、準、狠!防止狗急跳牆!”他語速極快,命令清晰。一條直通海關內部腐敗的黑鏈,被悍然撕開!
省城通往西郊的環山公路,深夜十一點十五分。
出租車在盤山道上疾馳,窗外的城市燈火早已被拋在身後,隻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和呼嘯的山風。計價器跳動的數字仿佛倒計時的喪鐘。沈幼楚靠在後座,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緊交握,指尖冰冷。母親憔悴的麵容和石壁上那些扭曲的符文在腦海中反複交織。
“姑娘,這大半夜的去斷龍崖…那地方邪性得很,老輩子都說鬨鬼啊。”司機是個熱心腸的大叔,從後視鏡裡擔憂地看著後座這個漂亮卻失魂落魄的年輕女孩。
沈幼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輕飄飄的:“謝謝師傅,我…去看個朋友,急事。”她的小挎包放在腿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筆記本冰涼的皮質封麵。“鑰匙”…白靜齋要的到底是什麼?僅僅是為了開啟《秘籙》?還是想利用她的血脈做更可怕的事情?未知帶來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心臟,幾乎讓她窒息。
她拿出手機,屏幕亮起,是卜皓最後發來的信息,隻有兩個力透紙背的字:“等我!”後麵跟著一串複雜的加密頻段代碼。淚水再次無聲滑落,滴在冰冷的屏幕上。她知道卜皓在雲州正麵臨怎樣的凶險漩渦,鞭長莫及。省城這邊…羅組長能調動多少力量?白老和“牧者”在省城根深蒂固,這斷龍崖,隻怕已是天羅地網,靜待她這隻飛蛾。
決然地將手機電池再次摳出,連同藏在鞋跟裡的最後一張備用電話卡一起,在車輛轉彎減速的瞬間,悄無聲息地拋入窗外深不見底的山澗。斷絕一切後路,也斷絕一切可能被追蹤的希望。她閉上眼,深深吸氣,將翻湧的恐懼與眷戀死死壓入心底最深處,隻留下孤注一擲、玉石俱焚的冰冷火焰在瞳孔深處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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