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集團總部大樓)
昔日氣派非凡的玻璃幕牆大樓,此刻被刺眼的黃黑相間警戒帶層層封鎖。大樓門口,全副武裝的警察和戴著“查封”臂章的工作人員組成人牆,氣氛肅殺。幾輛印著紀委、審計、稅務等部門標誌的公務車停在路邊。
大樓內部一片狼藉。穿著不同製服的工作人員在各個樓層穿梭,辦公室門被一一打開,文件櫃被貼上封條,電腦主機被小心拆卸搬走。空氣中彌漫著紙張、灰塵和一種無形的緊張感。
周正陽臉色鐵青地站在頂層雷誌遠的豪華辦公室裡。這裡已經被翻得底朝天,但幾個最重要的保險櫃卻依然緊閉。
“周局,還是打不開!”一個技術組的乾警抹了把汗,指著地上一個半人高的合金保險櫃,“物理鎖芯是特製的,電子密碼鎖有自毀程序,強行破拆或者錯誤嘗試超過三次,裡麵的東西就完了。我們試了雷誌遠的生日、公司成立日、他兒子生日…都不對!”
另一個乾警拿著平板電腦報告:“網絡組那邊有發現。雷誌遠的私人電腦硬盤被物理破壞,服務器核心數據庫在查封前幾個小時遭到高強度格式化攻擊,數據恢複難度極大。財務係統的備份服務器…在鄰省一個托管機房,我們的人趕到時,機房管理人員說就在昨天淩晨,那台服務器因‘線路老化’起火,燒得一乾二淨!”
“好一個‘線路老化’!”周正陽一拳砸在昂貴的紅木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擺件嘩啦作響。這顯然是精心策劃的毀滅證據!“銀行流水呢?他那麼多非法資金往來,總不可能全用現金!”
“銀行流水正在調。”旁邊省審計廳的負責人皺著眉頭,“初步看,表麵賬目做得極其乾淨,資金流向複雜,層層嵌套,涉及多個離岸公司和空殼公司。要理清楚,需要時間,而且…阻力不小。已經有幾家銀行以‘客戶隱私’和‘需要上級審批’為由,拖延提供關鍵流水信息。”
阻力!又是阻力!周正陽感到一股邪火直衝頭頂。他知道,這背後肯定有某些人或勢力在暗中阻撓,試圖保住雷霆集團這塊巨大的利益蛋糕,或者掩蓋更深的東西。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卜皓。
“周局,情況怎麼樣?”卜皓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在車上。
周正陽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聚集的記者和圍觀人群,壓低聲音彙報了遇到的困境:“…物理證據被鎖死,電子證據被銷毀,財務線索被刻意複雜化,銀行那邊也有阻力。卜書記,這比預想的難啃多了!有人在給我們使絆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卜皓的聲音依舊沉穩,但帶著冷意:“意料之中。雷誌遠能在雲州呼風喚雨這麼多年,背後牽扯的肯定不止一個王臨川。省紀委方組長那邊怎麼說?”
“方組長已經親自去協調省金融辦和幾家大銀行總行了。但程序走下來需要時間,我擔心夜長夢多。”
“你做得對,壓力要給足。”卜皓果斷道,“這樣,你立刻聯係省電視台和幾家主要官媒,以市委市政府的名義,發布雷霆集團涉嫌嚴重違法犯罪被立案調查的正式通告!把聲勢造起來!同時,把我們在軍演現場掌握的部分非核心證據比如裝置防禦異常的畫麵、雷誌遠手環的影像),以‘危害公共安全’為由,提交給省檢察院,申請對雷誌遠進行逮捕後的補充偵查,並提請異地羈押!把水攪渾,讓那些想捂蓋子的人看看我們的決心!”
“明白!”周正陽精神一振。卜皓這一手很高,用輿論和上級司法程序來反製地方阻力。
“另外,”卜皓的聲音壓低了一些,“秦武那邊有新發現。陳大奎死前最後一天,曾去過舊城區一家叫‘博古軒’的古董店,停留了大約半小時。那家店背景不簡單,你派人暗中盯著,不要打草驚蛇。我和秦武馬上過去。”
“博古軒?”周正陽記下店名,“好,我立刻安排!”
掛斷電話,周正陽深吸一口氣,眼中重新燃起鬥誌。他轉身對技術組下令:“繼續想辦法開保險櫃,但注意安全!網絡組,全力恢複服務器數據,哪怕恢複一點點碎片都是突破!其他人,跟我去會議室,準備發布通告!”
舊城區,“博古軒”古董店外街角)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陰影裡。卜皓坐在後座,秦武坐在副駕,腿上還固定著支架,但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斜對麵的“博古軒”。店門緊閉,招牌陳舊。
“就是這家店。”秦武指著平板電腦上的地圖定位和幾張翻拍的模糊監控截圖,“陳大奎的車在死前一天下午三點二十分停在後巷口,他本人進入後巷,大約三點五十分離開。店老板叫孫德海,六十五歲,本地人,開了二十多年古董店,表麵看就是個普通小店主,檔案清白。”
“檔案清白不代表真的清白。”卜皓的目光透過車窗,落在那扇緊閉的店門上。他的“危機預知”異能在這裡沒有特彆的預警,但直覺告訴他,這家店絕不簡單。陳大奎一個搞建材的,臨死前特意跑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交易?傳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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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人剛進去過,沒發現異常。”開車的便衣刑警低聲彙報,“店裡都是些普通舊貨,老板孫德海看起來很老實,問什麼答什麼,說陳大奎是來問一個老瓷瓶價格的,沒談成就走了。”
“太乾淨了。”卜皓沉吟道,“秦武,你腿不方便,留在車裡指揮外圍。小張,你跟我下車,裝作看東西的顧客,再進去看看。”
兩人下車,推開“博古軒”有些沉重的木門。門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店內光線依舊昏暗。一個穿著灰色對襟褂子、頭發花白、戴著老花鏡的老者聞聲從裡間走出來,正是老板孫德海。他臉上堆著生意人慣有的和氣笑容:“兩位老板,隨便看看,都是些老物件。”
卜皓點點頭,目光看似隨意地在貨架上掃過,實則銳利地觀察著每一個細節。瓷碗、銅鏡、字畫…和普通古董店無異。他走到那個造型怪異的青銅獸頭香爐前,狀似無意地拿起旁邊一個瓷瓶把玩,眼角餘光卻留意著孫德海的反應。
孫德海笑嗬嗬地介紹著瓷瓶的年代,眼神平和自然,看不出絲毫異樣。
卜皓放下瓷瓶,又踱步到裡麵那個博古架前。他的手指在木架邊緣輕輕滑過,感受著木質的紋理。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那個獸頭香爐冰冷的青銅時,一股極其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能量波動似乎從爐身傳來,轉瞬即逝!
卜皓心中一動。這波動…和秦武在陳大奎死亡現場發現的微弱符文殘留,感覺有些相似!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看向孫德海:“老板,這個香爐有點意思,什麼來路?”
孫德海笑容不變:“哎喲,老板好眼力。這是前清仿古的東西,樣子怪了點,不值什麼錢,就是個擺設。”
“仿古?”卜皓拿起香爐,入手沉重冰冷。他仔細端詳著香爐上那雙空洞的獸眼,以及爐身極其隱晦、近乎磨滅的紋路。“這獸眼…好像有點特彆?”
“嗨,就是工匠隨手弄的。”孫德海湊近看了看,“年頭久了,有點磨損罷了。老板要是喜歡,給個實誠價您拿走。”
卜皓笑了笑,放下香爐:“我再看看彆的。”他繼續在店裡轉悠,和孫德海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問些舊城區的風土人情。孫德海對答如流,毫無破綻。
大約十分鐘後,卜皓和小張離開了“博古軒”。
回到車上,秦武立刻問:“卜書記,有發現嗎?”
卜皓看著那扇重新關上的店門,眼神深邃:“那個老板孫德海,滴水不漏。但是那個青銅獸頭香爐…有問題。我碰到它時,有一種非常微弱的、奇特的能量感。你之前發現的符文殘留,可能不是來自‘隱’本身,而是來自他攜帶的某件物品,或者…他接觸過的某個地方。陳大奎來這裡,很可能就是接觸了同樣的東西。”
他拿出手機,撥通沈幼楚的電話:“幼楚,我需要你幫忙分析一種特殊的能量波動特征…”他詳細描述了接觸青銅香爐時的感覺。
電話那頭,沈幼楚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卜大哥,你說的這種波動…有點像是某種‘坐標’或者‘信標’被激活時散逸的微量輻射!它本身可能沒有攻擊性,但能指引方向,或者…被更高階的能量感應到!如果那個香爐真的有問題,那家店…”
卜皓心中警鈴大作!如果那香爐是某種信標,那他和秦武剛才的探查,豈不是已經暴露了他們對“博古軒”的注意?甚至可能驚動了那個“隱”!
“秦武!”卜皓立刻下令,“通知周局,加派人手,24小時不間斷秘密監控‘博古軒’!所有進出人員,全部記錄!另外,查孫德海的所有親屬關係、銀行流水、通訊記錄,要深挖!這家店,很可能就是靜齋在雲州的一個秘密聯絡點!”
一場圍繞著一家不起眼古董店的無聲較量,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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