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專案組的秘密審訊室,牆壁是吸音的深灰色,燈光被刻意調成一種令人壓抑的冷白色。孫海坐在特製的審訊椅上,手腕被銬在扶手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癱軟著,隻有偶爾轉動一下的眼珠,顯示他還活著。與昨夜那個試圖自戕的瘋狂形象判若兩人。
李正書記並沒有親自審訊,而是坐在隔壁的監控室內,通過單向玻璃和實時音頻,冷靜地觀察著。主審官是專案組內以心理戰見長的資深檢察官老周和一位經驗豐富的紀委乾部。
老周沒有一上來就咄咄逼人,而是將一杯溫水推到孫海麵前。“孫海,到了這裡,你應該明白,任何的僥幸和隱瞞都是徒勞的。我們既然能把你‘請’到這裡,就意味著我們掌握了足夠的東西。現在,是你為自己,也為你的家人,爭取最後一線希望的時候。”
孫海嘴唇乾裂,眼神躲閃,沉默。
紀委乾部翻開一份卷宗,語氣平穩地開始列舉:“去年五月,你通過你妹夫控股的建材公司,違規承接了星洲港擴建項目的部分工程,虛報價格,套取國家資金一千二百萬,這筆錢,大部分通過地下錢莊轉移到了你兒子在澳洲的賬戶。需要我提醒你具體的轉賬路徑和收款人姓名嗎?”
孫海身體微微一顫。
老周接著開口,話題卻陡然一轉:“我們談談五台山那個文化基金會。龍小輝交代,你曾指示你的秘書,協助處理一批來自海外的‘捐贈文物’,包括一部宋刻《禮記》和一座鎏金摩羯紋銀壺,經鑒定均為國家一級文物。這些東西,最後去了哪裡?”
孫海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恐。他顯然沒料到,專案組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查到了。
“孫海,”老周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你以為你是在替誰保守秘密?‘龍哥’?還是李國華老書記?王建明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你覺得,下一個會是誰?是你?還是你在國外的兒子?那些人,連王建明都能毫不猶豫地舍棄,會保你嗎?”
“李老…他…”孫海下意識地想要辯解什麼,又猛地刹住,臉色更加蒼白。
監控室內,李正書記對身旁的助手低聲道:“他在害怕,不僅怕我們,更怕他背後的人。他對李國華的稱呼還帶著敬語,說明李國華在他心中積威仍在,但也正因為如此,李國華一旦知道他可能開口,他的恐懼會加倍。”
審訊室內,老周敏銳地捕捉到了孫海那一瞬間的失態。他不再追問李國華,而是回到孫海自身的罪行上,采取迂回策略,不斷用確鑿的證據轟擊他的心理防線,從經濟問題到濫用職權,再到試圖殺害證人,一樁樁,一件件,證據鏈完整清晰。
“這些罪名,足夠你在監獄裡度過餘生了。而且,考慮到你試圖暴力抗法、殺人滅口的惡劣情節,量刑隻會更重。”紀委乾部冷冰冰地陳述著事實,“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立功。立大功!”
時間在壓抑的寂靜和時而激烈的交鋒中流逝。孫海的額頭布滿了冷汗,內心的掙紮幾乎寫在了臉上。他知道自己完了,但他還存有一絲幻想,或許保住上麵的那些人,自己的家人還能得到庇護?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名工作人員走進來,在老周耳邊低語了幾句,並遞給他一個文件夾。
老周打開文件夾,看了一眼,然後將其中的幾張照片推到孫海麵前。
照片上,是孫海兒子在澳洲一所豪宅門前與朋友聚會的場景,時間是昨天。但照片的角落,用紅圈標出了兩個看似路人的身影。
“這兩個人,”老周指著紅圈,“國際刑警組織已經確認身份,是東南亞某地下幫派的成員,專門從事綁架、暗殺等臟活。他們在你兒子住處附近已經徘徊了三天。”
孫海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以為你保守秘密是在保護家人?”老周的聲音如同冰錐,“恰恰相反!你每多保守一分鐘秘密,你的家人就多一分鐘危險!對於想要滅口的人來說,隻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而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他牽掛的人也一起消失!”
這句話,成了壓垮孫海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徹底崩潰了,雙手捂住臉,發出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聲。“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們,保護我的兒子!保護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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