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完畢,喻明澤還舍不得放開,將她抱了好久,離彆的憂傷終於一點點流露出來。
林風也被這種情緒感染,沉悶下來。
其實對於離彆,她一直沒太大感覺,或許因為她真的很冷血。
從小到大各階段畢業典禮她未曾流過一滴淚,不論為離開母校或與同學道彆。
她無法理解那些痛哭流涕的情感,懷疑真有那麼難舍難分?
唯一曾令她難耐的離彆是小時候離家住校,長大後去遠方求學,那時的她還稚嫩,本能眷戀家的溫暖。不過這一切都隨長大淡去。
因為離開是必須的,哭,痛,都沒用。
然而此刻,那股揪心的悶又來了。
林風並不覺得對他難以割舍,隻是這種切實感知到的難受讓她有些驚訝。
原來她已經如此眷戀他。
而這種眷戀會隨兩人相處日久變得更深沉。
也許短暫分開是好的。
“我們走吧,一會該誤車了。”林風終於叫停這個離彆的擁抱,否則他會一直抱下去。
喻明澤這才鬆開她,又捧著她的臉看了許久。
“怎麼了?”林風被盯得不好意思。
喻明澤歎口氣,“沒什麼。”總覺得她能輕易將自己放下,這種感覺不好受。
或許該叫,沒有安全感?
牽起她的手,兩人回到車上。
林風輕車熟路從袖口掏出手機充電,否則回程堪憂,不忘叮囑:“一會到火車站把我放門口就行,你彆下車。”
喻明澤看她。
看吧!就知道她想快點甩掉他。
車子下了山,朝市區駛去。
出了山雪越來越小,果然是高海拔的特權,不過讓他們幸運地趕上了。
餘下路程喻明澤一直沒說話,林風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著他了,難道還在為分開生氣?
還在新年,路上車不多,路邊偶爾開的店鋪外空地上擺放著成摞紅色喜慶包裝的各種禮品,走親戚很方便。
“你不用回家拜年嗎?”林風想打破沉默。男孩子應該跟女孩還不太一樣。
“不用。”喻明澤回答簡潔,沒有解釋。
“哦。”林風乖覺閉嘴,似乎觸到敏感話題。
過了會。
喻明澤突然開口:“我媽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去世了。”
林風一驚,怎麼會引到這個上麵?除夕夜不敢觸及的原生家庭話題,要在此時此刻展開?
她坐正了些,準備認真聆聽,如果他想說的話。
又過了好久,久到林風以為他不會繼續這個話題。
他才開口:“我媽去世後,我爸…娶了…那個女人,生了我妹。”
十五歲,十年前。
他比她妹大十歲,也就是說他媽去世沒多久他爸就娶了繼母,並且生了孩子。
還是說他媽還在的時候,他們就……
信息量好大。
林風真希望自己腦子反應彆這麼快,沒想到如此狗血的現實劇有一天會跟她扯上關係。
“我跟家裡……關係不太好。”喻明澤解釋,所以沒有義務承擔長子任務去拜年。
即使他不說,林風也猜得到。
“嗯。”除此之外,她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嚇到了?”喻明澤看他一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