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
手機屏跳到零刻那一秒,喻明澤緊盯跟林風的對話框。
手機不時震動,屏幕頂端不斷跳出生日祝福,他看都不看,隻緊緊盯著麵前的對話框。
可等了許久對麵都靜悄悄。
眼中不禁泛出一抹失望,摁滅手機扔在一旁,將頭埋在枕頭裡,深深歎了口氣。
手機屏因新消息亮起,喻明澤忍不住瞟過去,裡麵依舊沒有她的名字。
並不知此時滿心期待的那個人早已沉沉入夢。
第二天鬨鐘依舊七點準時響起,林風迷迷糊糊摸到摁掉,翻了個身準備再眯會兒。
昨天夜裡下了雨,溫度適宜,正宜賴床。
再說,昨天累了一天,東西都準備好了,不差這麼一會兒。
喻明澤人還不知道在哪,量他也來不早。如此想著,又放任自己睡了個回籠覺。
……
某一刻她突然驚醒,雙眼一睜立馬坐起來。
起得太猛腦袋發暈,眼前發黑,隻能閉眼緩了緩神。等到終於不覺得天旋地轉了,摸到身旁眼鏡戴上,朝床頭鬨鐘看去。
這一看壞事了,居然已經十點多!
蒼天呐!她明明覺得才一閉眼一睜眼,怎麼三個小時就過去了?
都怪窗外陰雲密布的天氣,也太適合睡覺了!
林風慌忙掀開夏涼被下床,梳頭洗漱超速完成。將床鋪疊整齊,又例行掃地拖地,一圈乾完扭頭四顧很滿意。
房間準備妥當,可她自己呢?
林風低頭看看身上泛白的吊帶熱褲,太不正式,果斷換一套。
打開衣櫥仔細斟酌,還是裙子比較合適。早些時候她也買過很多花裡胡哨的裙子,後來覺得不實用也穿不慣,最後隻留了幾條經典款,其餘都處理了。不過也沒怎麼穿。
裙到用時方恨少,林風翻出零星那幾條幸存者,在床上一字排開。
半身a字裙?太職業,不行。
牛仔連衣裙?太休閒,不行。
竟還有條國風馬麵裙?林風提溜起來,褶皺相連,裙麵有大量精巧刺繡,很有分量。
然而又不是spay,不行。
翻來翻去,就一條粉色雪紡連衣裙還比較靠譜,一字肩帶荷葉袖,落地長度堪堪蓋過腳背,仙氣飄飄。隱約記得是哪次舞會的臨時戰服,購置後也隻穿過一次。
不過此時提在手裡皺巴得像條梅乾菜,每個深入歲月的褶皺都控訴著被壓箱底的悲慘命運。
既然已無選擇,隻能抓緊補救。
林風翻出許久不用的掛燙機,充水插電,即刻熨燙起來。
本就還有一大堆活又臨時熨起裙子,說不煩是假的,但想給他個完美的生日,隻能加快速度了。
邊熨腦袋裡邊安排接下去的步驟,眼下做飯是最要緊的,可不知道他具體什麼時候能回來,時間不好掌握。做早了涼了壞口味,做晚了又怕他等著急。
要不直接問他?或者問小於也行。
突然林風手下一頓,想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居然還沒給他發生日快樂!
其實如果有心,該在淩晨第一秒就發送,可她心懷僥幸,覺得當麵說更好。再說,她覺得這些都是形式,而她更重實際,所以就沒太糾結。
可要他回來得晚,或者乾脆不回來了,那她豈不是錯過了最佳時機?
或者,現在發給他?
林風將掛燙機推到一邊,拿起手機打開。
上午十一點半,不早不晚,好不尷尬。像賴床才起的人隨口敷衍一句似的。
算了,她相信他會守約回來,會給她這個當麵說出口的機會。
於是將手機扔開,繼續熨裙子。
南城片場,中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