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南天門之上,竹內聯山神情凝重地手持著望遠鏡,目不轉睛地眺望著東岸中國軍隊的陣地。就在這時,一名掛著中佐軍銜的軍官匆匆趕來,向其敬禮後彙報道:
“報告聯隊長閣下,剛剛收到來自情報部的最新消息,立花奇雄中佐已經叛變了!而且,更為糟糕的是,他還公然在中國人的報紙上發表了聲明!”
向他彙報的是他新任的副聯隊長,木村五郎。
聽到這個消息,竹內聯山氣得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
“混蛋!這簡直就是我們整個軍團的恥辱啊!那個該死的立花奇雄,虧他還是立花大人的後代呢!他把他們立花家族的臉麵都給丟得乾乾淨淨了!”
然而,平心而論,這件事情其實並不能完全歸咎於立花奇雄身上。畢竟,如果從純粹科學的角度來分析,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住刑訊逼供所帶來的痛苦與壓力。雖然日本軍隊一直宣揚所謂的武士道精神,但那不過是用來迷惑和哄騙那些從未親身經曆過死亡威脅的新兵們罷了。當然啦,像立花奇雄這類早已被深度洗腦的軍人,或許確實不懼怕死亡,但這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夠忍受無儘的折磨。實際上,當他最初被押送至第八軍軍部的時候,前幾日裡表現得的確相當強硬,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第八軍的李副軍長見到這種情況後,也並沒有再跟他繼續浪費時間,他毫不猶豫地將人移交給了昆明城內的軍統行動站。
不得不說,軍統這幫家夥在審訊犯人這方麵確實有兩把刷子。他們對於各種酷刑可謂是了然於胸,並且深諳如何利用犯人的心理弱點來突破對方的防線。果不其然,僅僅過了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立花奇雄便已經扛不住了。
整個審訊過程其實並不複雜,但卻異常有效。軍統先是對立花奇雄施以酷刑,當然,這隻是第一步而已,緊接著,他們又給立花奇雄注射了高純度的嗎啡,這種藥品能夠迅速緩解疼痛,並帶來一種虛幻的愉悅感。如此反複數次之後,立花奇雄漸漸地對嗎啡產生了極度依賴。到最後,為了能夠得到那一針嗎啡,他甚至可以放棄一切——包括所謂的帝國榮耀、軍人的尊嚴以及自己一直堅守的信念。就這樣,短短幾天時間立花奇雄就被訓得比狗還要聽話,對軍統唯命是從。最終,他無比順從地按照軍統的要求登上了報紙。
話分兩頭,且說此時的木村五郎稍稍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後繼續向竹內聯山彙報著最新的情況:
“另外,根據情報部傳來的最新消息,目前正與我軍對峙的中國守軍一共有兩支部隊。一支是禪達守備師,師長叫虞嘯卿;而另外一支嘛……我相信聯隊長閣下您一定會對此非常感興趣的。這支隊伍是隸屬於中國軍隊第八軍的83獨立步兵旅,旅長叫祁天正,此人便是一路從緬甸和我們交手的那支部隊的指揮官,立花奇雄中佐也是被他活捉的!”
“哦?可有此人更為詳儘的資料?”
竹內聯山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聽聞此言,木村五郎趕忙翻動起手中捏著的那幾張薄薄的文件,邊看邊繼續說道:
“祁天正,男,現年29歲,畢業於中央軍校武漢分校第十二期。此人早年曾在第八軍軍部供過職,而後在緬甸戰役打響之際,被調配至虞嘯卿的麾下,並擔任其部副團長一職。因其在與我軍南天門一戰中,表現出色,故而戰後獲得晉升,現任第八軍第83獨立步兵旅少將旅長!”
“祁天正……”
竹內聯山口中喃喃念叨著這個名字,聲音雖輕,但其中卻蘊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凝重之意。隻見他微微頷首,輕聲說道:
“如此看來,這倒是個不容小覷的強勁對手啊!”
說話間,他那雙狹長的眼眸之中忽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似是已經在心中暗暗盤算起來。
略作沉思之後,竹內聯山再次開口下令道:
“即刻傳我的命令下去,讓所有中隊長及以上的軍官,前來聯隊指揮部參加軍事會議!”
“是!”
木村五郎不敢有絲毫怠慢,高聲應和一聲後,旋即便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一群日軍軍官就彙聚在了他們的聯隊指揮部,寬敞明亮的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木質會議桌,而坐在主位上的正是竹內聯山。隻見他表情嚴肅,手裡緊握著那份剛剛由情報部門傳遞過來的材料。
竹內聯山微微抬起手,將這份材料遞給了身旁的軍官,並示意其依次傳閱給在座的各位軍官。待眾人都大致瀏覽過之後,竹內聯山緩緩站起身來,掃視著眼前這一眾神情專注的軍官們,然後沉穩有力地開口說道:
“如今,關於對麵中國守軍的詳細情況,我們已然了解得十分透徹了。所以我決定在近期針對他們發起一場出其不意的突襲行動。倘若一切進展順利,那麼我們必將能夠一舉攻占對麵的禪達。緊接著,順勢而下,拿下整個雲南也並非難事。一旦成功,屆時我們便能長驅直入,直接衝向他們的陪都!”
就在此時,一直安靜坐在竹內聯山下首位置的木村五郎突然發聲問道:
“長官,那麼請問我們應該率先向哪一支中國軍隊發動進攻呢?依我之見,不妨就先拿那個令我們整個軍團都倍感羞辱的83旅開刀如何?這一次要用他們的血來洗刷我們的恥辱!”
木村五郎說話時,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仿佛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立刻展開這場複仇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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