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浙江紹興嵊縣城北的一處建築內,這裡原本是汪偽政府關押犯人的地方,如今卻成為了漢奸走狗們的牢籠。這些曾經耀武揚威、將他人抓進牢房的人,如今卻也嘗到了被關在這裡的滋味。
牢房內,光線昏暗,氣氛壓抑。一個胖老頭正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凝視著窗口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他便是時小毛的父親時廷軒,與周圍那些竊竊私語、討論著自己未來命運的人相比,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要我說呀,咱們這一劫是躲不過嘍!”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牢房內的沉寂。說話的是嵊縣的維持會會長李峰,一個徹頭徹尾的鐵杆漢奸。他一邊搖晃著有些肥胖的身軀,一邊歎息道:
“沒看那清除漢奸的標語貼得到處都是,隻可惜呀,這日本人敗得太早,老子還沒享受夠呢!”
李峰對自己的處境心知肚明,他知道等待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然而,與其他驚恐不安的人不同,他反倒顯得頗為豁達,仿佛已經看透了生死。
就在這時,商會的會長墨一之插話道:
“你們說,咱們要是把錢交出去,能不能換自己的一條生路呢?”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希冀,似乎還抱有一線生機。”
“我說你這老家夥是不是老糊塗啦?把你打死了,你手裡的東西不還是人家的嘛!現在你有錢有啥用啊?得有人有槍才行啊!不然誰會聽你講條件啊?咱們現在啊,就跟過年等著被宰的豬一樣,老老實實等死就得了,想那麼多有啥用呢?反正我是挺知足的,跟著日本人這幾年,也算是威風了一把,被槍斃了也不虧。倒是你們,一個個都家財萬貫的,平日裡連個人都不敢殺,現在卻和我一樣都要被槍斃,難道就不覺得自己虧得慌嗎?”
李峰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時不時地還瞅瞅周圍那幾個被他一番話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人,看著他們那驚恐的表情,李峰心裡竟然湧起了一種變態的快感。
就在大家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時候,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少校軍官,身著筆挺的軍裝,腰板挺得筆直,身後緊跟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衛兵,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眾人一見到這個少校軍官,原本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房間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那個少校軍官麵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然後用他那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問道:
“你們這裡,誰是時廷軒?”
眾人麵麵相覷,一片沉默,誰也不敢輕易接話。而被點到名字的時廷軒,卻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呆呆地望著窗口,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這時,李峰突然發出一聲怪笑,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窗口的方向,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他就是,是不是要被槍斃了,哈哈哈……”
這變態的笑聲在安靜的牢房裡顯得格外刺耳,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時廷軒。然而,時廷軒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
少校軍官對著李峰一瞪眼,怒喝道:
“關你什麼事,狗漢奸!你給我老實點!”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在牢房裡回蕩著。
緊接著,少校軍官對著身邊的兩名衛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時廷軒帶出來。兩名士兵立刻會意,快步走到時廷軒身邊,一左一右地攙起他,準備往外走。
直到這時,時廷軒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他瞪大眼睛,滿臉驚恐地大喊道:
“長官,我冤枉啊,我沒殺過人……”
然而,他的呼喊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兩名士兵毫不留情地拖著他走出了牢房。時廷軒的雙腿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他隻能任由那兩名士兵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拽出牢房。
當他被帶到那名軍官麵前時,整個人都已經抖如篩糠,仿佛風中的落葉一般,隨時都可能倒下。那名軍官看著時廷軒這副狼狽的模樣,麵無表情地開口對士兵說道:
“去,叫人給時先生收拾個單間出來。”
然後,那位軍官麵無表情地對著有些發懵的時廷軒說道:
“時先生,稍安勿躁。等一下,我會安排你的家人過來與你見上一麵。待所有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你便可以離開這裡了!”
時廷軒聞言,驚愕得合不攏嘴,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狐疑,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事情。他喃喃自語道:
“啊?這……這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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