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軍長麵色凝重地放下電話,然後轉頭對著通訊兵命令道:
“立刻通知各級軍官,火速前來軍部開會!”
通訊兵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傳達了曾軍長的指令。沒過多久,各級軍官們便如疾風驟雨般紛紛趕到了軍部。
眾人一落座,曾軍長便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切入主題,開門見山地問道:
“目前的情況,想必大家都已經有所了解了。那麼,現在就來談談,這仗接下來究竟該如何繼續打下去?”
話音剛落,182師的安師長便迫不及待地率先發言:
“軍座,依我之見,這仗簡直就是沒法打了啊!您看看人家的炮火,再瞧瞧咱們的,簡直就是天壤之彆啊!本來咱們換裝之後,裝備已經算得上是精良了,可跟人家一比較,咱們手裡拿的這些,簡直就是燒火棍嘛!這還怎麼打呀?”
安師長的話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滿和無奈,其實也不能怪他發牢騷。畢竟就在今天,時小毛發射的那顆155炮彈正好砸在了他的陣地上,那炮彈爆炸所產生的巨大威力,讓他至今都心有餘悸。
這安師長可是一路跟隨曾軍長南征北戰打過來的,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是非同一般,因此他說起話來自然也是毫無顧忌,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哼!安師長,你可彆在這裡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大口徑火炮我們又不是沒有,何必如此懼怕他們呢?再說了,我就不信他們的炮彈是無窮無儘的!現代戰爭,說到底,拚的還是步兵的實力,我就不信我手下的這些兒郎們會比他們差!”
說話的人正是暫編21師的隴師長。他是去年才被劃歸到60軍的,相比起其他兩個師,他們師的戰鬥力可以說是最弱的。
然而,正所謂人菜癮大,隴師長總是渴望能夠找到一個機會來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好讓其他人對他刮目相看。
此時,184師的潘師長正默默地看著他們的爭論,卻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潘師長原本是滇軍第六旅的旅長,後來才空降到184師擔任師長一職。雖然名義上他是師長,但實際上他還並沒有完全掌控住下麵的部隊,在他的部隊裡,參謀長和副師長仍然擁有著很大的話語權。
雙方各執一詞,氣氛有些劍拔弩張,曾軍長見狀開口打斷道:
“行了,都不要吵了,這件事我會向盧長官請示的,但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要輕舉妄動,安師長留一下,其他人散會!”
“是,長官!”
隴師長極不情願地應道,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滿和抵觸情緒。
待眾人離去後,安師長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懣,憤憤不平地開口說道:
“軍長,您看看這姓隴的,他算哪根蔥啊?他才打過幾場仗啊,不就是靠阿諛奉承、溜須拍馬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嘛,就他這樣的貨色,居然還敢跟我拍桌子!”
曾軍長看著安師長,無奈地搖了搖頭,等他發泄完情緒後,才緩緩說道:
“牢騷發完了吧?我說你這脾氣啊,什麼時候能改改呢?人家隴師長可是盧總司令親自派下來的,明麵上說是給我們補充兵力,可實際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裡都有數,現在這位老長官,恐怕連我都信不過嘍!”
曾軍長深深地歎了口氣,他身為一名軍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然而,麵對如此複雜的局勢,他也感到無能為力,隻能選擇聽之任之,順其自然,哪怕明知道盧長官對他已經有所防範,他還是選擇逆來順受。
聽到他說這話安師長沉默了,然後,他稍作停頓,緊接著又開口問道:
“軍長,那接下來我們究竟該如何是好呢?今天態勢是你也看見了,雖然對麵那幫家夥確實非常囂張,但我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有囂張的資本啊!如果我們真的要強攻的話,即便最終能夠拿下騰衝,我們的部隊也必定會遭受極其慘重的傷亡啊!”
說完,安師長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他才稍稍鬆了口氣,然後壓低聲音,對著曾軍長輕聲說道:
“而且啊,軍長,我聽說禪達三地在他們的治理下,當地百姓的生活可是有了顯著的改善呢。說句心裡話,咱們真沒必要和這樣的人去拚命啊!”
然而,曾軍長聽了安師長的這番話後,卻猛地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毫不客氣地開口訓斥道:
“你給我閉嘴!這種話可千萬彆亂說,要是傳到了盧長官的耳朵裡,你這個師長還想不想繼續乾下去了!”
“這不是沒外人嘛,我才和你說這話。”
安師長一臉無奈地說道:
“這鬼子都打跑了,你說咱們還打個什麼勁啊?真打起來遭殃的是誰?還不是那些無辜的老百姓!說實話,我現在還真想脫下這身軍裝,回家種地去。這麼多年的仗打下來,我是真的累了啊!”
安師長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對戰爭的厭倦,他似乎已經對這種無休止的戰鬥感到心力交瘁,渴望能夠回歸平靜的生活。
曾軍長聽到安師長的話,轉過身來,輕輕地拍了拍他這位老戰友的肩膀,然後又仔細地幫他整理了一下軍裝,輕聲說道:
“行了,彆瞎想了。”
接著,曾軍長又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回去吧,一會兒我會給盧長官發電報請示的。還回去種地呢,你要是走了,這部隊誰給我帶啊?”
然而,就在曾軍長這邊剛剛發完請示電文的時候,另一邊的暫編21師卻已經悄然開始調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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