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龍文章大搖大擺地從巷口走了出來。
他走到一個附近的賣雜貨的小攤麵前,攤主看到他過來,連忙熱情地招呼著,龍文章隨手拿起一瓶白酒,付了錢後,便轉身回到了巷子裡。
龍文章走回那個人的身邊,將白酒灑在那個人的身上,濃烈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然後,龍文章幾人像是扶著一個喝醉的同伴一般,架起那個人走出了巷子。
一路走進了附近的一家客棧,龍文章徑直走到櫃台前,從兜裡掏出了一塊半開的銀子,“啪”的一聲拍在櫃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掌櫃的,開間房,再給打盆清水來,我這兄弟喝醉了,在您這醒醒酒!”
龍文章對著櫃台後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喊道。
客棧掌櫃見狀,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迅速收起銀元,然後對著一旁正在擦桌子的小廝喊道:
“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快領客人上樓!”
那名小廝聽到掌櫃的嗬斥,急忙應了一聲,快步走到龍文章等人麵前,引領著他們朝二樓的客房走去。
不多會兒,那名小廝又端著一盆清水匆匆走進了客房,放在了桌子上。
在打發走了客棧小廝之後,龍文章給要麻使了個眼色,要麻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像個門神一樣站在房間門口,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龍文章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壓低聲音對不辣說道:
“弄醒他!”
不辣嘴角泛起一絲狡黠的笑容,他嘿嘿地奸笑了兩聲,接著,他端起放在一旁的臉盆。
不辣猛地將半盆水一股腦地澆在了那個家夥的身上,霎時間,濺起的水花四處飛濺。那家夥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水一澆,猛地打了個激靈,身體像觸電般顫抖了一下。
他的眼睛猛地睜開,然後是一臉的驚愕和恐懼,當他的目光與龍文章那張掛著壞笑的臉對上時,他“啊”的叫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顯然打錯了,就在他轉身的同時,守在門口的要麻已經抬起了腳蓄勢待發,這家夥剛跑到門口便被要麻一腳踹在了胸口上,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試圖爬起來。
一旁的蛇屁股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手緊緊揪住他的後脖領,另一隻手則如同擰麻花一樣擰著他的胳膊,將他死死地摁在了桌子上。
那家夥在劇烈的掙紮著,連桌上的筷籠被他碰倒,裡麵的筷子像散落了一地。
龍文章走上前看著在桌上不斷蠕動的家夥,他二話不說,伸手揪住那家夥的頭發,像拎小雞一樣把他的腦袋拎了起來。然後,他毫不留情地照著那家夥的胸口狠狠地擂了兩拳,打的這個家夥悶哼了兩聲,這才老實了下來。
見這家夥不再掙紮,龍文章甩了甩手,緩緩開口問道:
“說說吧,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著我們?”
那家夥先是被要麻踹了一腳,接著又被龍文章狠狠地揍了兩拳,現在他的胸口像被重錘砸了一下似的,火辣辣的疼,在劇烈地起伏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緩過勁兒來,斷斷續續地開口說道:
“誰……誰跟著……你們了,我過路的不行啊!”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他身後死死擰著他胳膊的蛇屁股,突然從他身後的腰裡摸出了一支駁殼槍,遞給了龍文章,開口說道:
“過路的,可不會彆著這家夥!”
被摁在地上的人心裡暗罵自己真是蠢笨到家了,剛才被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太過慌亂,竟然把自己身上還帶著槍這件事給忘得死死的。要是他能在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掏出槍來,恐怕現在的局麵就完全不一樣了。
龍文章顯然不會給他太多自我反省的時間。隻見龍文章麵無表情地接過那支磨損得有些嚴重的手槍,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然後用槍口在那家夥的腦袋上不輕不重地磕了兩下,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