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多年的媽媽正慘白著臉倚靠在沙發上,她的身前站著一個趾高氣昂的女人,赫然就是孫曼柔!
她的身材還沒有變得富態,身上穿著略顯寒酸的素色衣服。
可說出的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尖銳:“長風說了,等你這次任務回來就申請和你離婚!”
“恐怕你還被蒙在鼓裡,不知道吧,我和長風的女兒隻比你的女兒小兩個月而已。”
孫曼柔捂著嘴嬌笑兩聲,絲毫不顧及沙發上的原配陰沉,震驚的表情。
“我和長風才是真的有感情,而你,不過是因為家世好能夠給他帶來便利罷了。”
“難不成你還真的以為長風會喜歡你這個隻會訓練的女人?”
“哦,對了,長風現在已經升職成為領導了,你也是時候給我讓位置了。”
“你這是破壞軍婚!我可以直接向部隊領導申請撤職季長風的工作,你也會被組織帶走關進去踩縫紉機。”季甜甜眼睜睜看著自己媽媽被小三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大聲吼出這句話。
她鼻尖一動,眼淚控製不住的掉落下來,幾步走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頰旁邊想要安撫她,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過媽媽的身體。
季甜甜手掌微微顫抖,再次試了一次,淚珠子穿成線一般從眼眶噴湧而出。
“你敢!誰讓你自己占著茅坑不拉屎。”孫曼柔一聽自己會進小黑屋,嗷的一嗓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蹭蹭蹭擼起袖子走上前伸出手指著沙發上的女人,下一秒。
隻聽她淒慘的叫聲穿透家屬院的大門。
季長風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工作服,提著公文包匆忙推門進來。
“曼柔!”話音剛落,他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到。
孫曼柔的身體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形狀被季甜甜的親媽反手扣在原地,不能動彈。
她齜牙咧嘴,瞧見季長風進來後更是委屈哭的梨花帶雨。
“季長風,想離婚可以,等我出完任務回來後會親自找領導公正我們之間的財產。”她手上的力度增加幾分,疼的孫曼柔嗷一嗓子又喊了出來,“你這種爛人,休想惦記我女兒的財產。”
季甜甜臉上的淚痕還未乾,她好想抱抱自己的媽媽,告訴她我想你....
畫麵突地轉變。
整個家都死氣沉沉,院子外擺滿了白布,靈幡,紮紙花......
季甜甜從人群中看到了哭暈過去的外公和舅舅們,而九年前小小的她跪坐在媽媽的靈堂前,麻木的聽著周遭亂哄哄的聲音。
她的腳底如同灌鉛,沉重的來到棺材前,身體微微顫抖。、
“媽!”
季甜甜在夢中發出無聲的呐喊,猛地從床上做起,渾身被冷汗浸透,心臟瘋狂的跳動,幾乎要衝破胸腔。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淚不受控製的洶湧而出。
那樣真實的場景,真的隻是是夢嗎?
狹小的閣樓上方有一個四方的小天窗,此時正透射出光線照在地板上。
季甜甜攥著被子一角,還有俞子衿,也是媽媽生前手底下最優秀的兵,正是因為這層關係,他才會對自己這麼好。
這份恩情,又該怎麼去還?
她下意識伸手摸向枕頭底下,那兩張“真相對對碰”的夢境卡片已經消失無蹤。
難道......
季甜甜仰頭看了一下時間,飛速洗漱,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下樓。
她騎著自行車來到郵局的信箱處,偷偷塞進去一個牛皮紙信封。
確保無誤,這才轉身去了文工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