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隻有一碟小鹹菜和一盤子粗糧窩窩頭。
稀奇的是，一整頓飯的時間孫曼柔都沒有說話，季長風也同樣默不作聲啃著手裡那稍微有點喇嗓子的窩窩頭。
季甜甜小口喝著米湯，默不作聲的打量著他們。
快接近尾聲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季長風嚇的幾乎跳起來，有些緊張的看向門口。
季望祖顛顛的跑到門廳開門，驚喜的聲音傳來：“姐？姐夫！？”
門外站著的，正是臉色不太好看的江卓凡和一臉委屈巴巴的季沐瑤。
季長風見狀，長舒一口氣，隨即皺著眉道：“你們怎麼現在回來了？”
江卓凡語氣有些生硬：“爸，媽，瑤瑤說她有點想家了，我就帶她回來看看。”實際上，是季沐瑤又從婆家和王秀華鬨了不愉快，跑回娘家求安慰，他不得已跟了過來。
眼瞅著老丈人那不太好看的臉色，他七上八下的，要錢的事還沒辦妥，現在還不能惹他們生氣。
想著，他提了提手上出門前臨時拎來的兩瓶罐頭，一臉親切的遞給季望祖：“給，去吃點罐頭甜甜嘴。”
“謝謝姐夫！”
季望祖抱著水果罐頭兩眼冒光，胖憨的笑起來眼都要擠沒了。
季沐瑤一進門，就看到桌子上寒酸的飯菜，在看到季甜甜安然的坐在那裡，頓時忘了自己的委屈，習慣性的就想找茬。
“季甜甜，你就讓爸媽吃這種東西？你現在不是有津貼嗎？也不知道買點東西給家裡。”
她的目光像啐上毒藥一般狠毒，直直的盯在季甜甜的臉上。
心裡卻亂成一團；奇怪，怎麼覺得幾天不見這賤女人更好看了？皮膚也更細膩彈潤了？
廚房枳黃的燈光光暈柔和的打在季甜甜臉上，她側坐在椅子上，燈光順著她側臉的輪廓延伸到裸露出來的修長脖頸上。
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更加文靜雅致。
江卓凡進屋後也注意到她的存在，一瞬間心跳錯了節拍，指尖無意識的扣了扣袖子上的紐扣。
孫曼柔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給自己女兒打著眼色，訕笑著：“哎呀，這不是你爸他們單位非要搞什麼憶苦思甜嗎，我跟你爸這是為了響應集體號召才吃的簡單了些，明天就不這樣吃了。”
季沐瑤被她媽一提醒，這才想到江卓凡還跟在自己身後，意識到剛才差點說漏嘴，她輕咬了下嘴唇。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咱家是不是出了什麼困難，媽，要是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行。”江卓凡視線轉移到餐桌上，笑著說道。
他連想都沒往季家會破產的那條思路上想，單純的以為和丈母娘說的一樣，是在憶苦思甜。
當然了，後麵那句話也是客氣一下。
為了將來他們能好張口管老丈人伸手要錢鋪墊一下。
季甜甜冷笑出聲，雙手環抱在胸前，“憶苦思甜？”
她慢條斯理的從座位上起身，燈光下，那細膩的肌膚和出眾的相貌更是襯托的季沐瑤有些憔悴。
“季沐瑤，你倒是嫁出去在婆家吃香喝辣的，家裡的米缸都快見底了怎麼不見你往家裡帶點東西呢？”
“還有臉來說我。”
這話一出，季長風和孫曼柔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季沐瑤的笑容也僵在臉上。
也恰巧在這個時候，門又被敲響了。